第25章(第9頁)

  瞿燕庭沒事,會煮飯的人誰沒被燙過、切過手,冰涼的水柱打在手背上,他的聲音不太明顯:“陸文,我明天要回去了。”

  陸文微怔:“是躲我麼?”

  “怎麼會。”瞿燕庭解釋,“春節本來就聚會多,算是工作應酬,我推不開。”

  陸文放心地舒口氣,說:“那好吧,反正我初四也會回家。你可别忘了,三天時間考慮,多一天都要收利息的。”

  瞿燕庭的門齒刮了下嘴唇,還沒忘陸文預支初吻初夜的胡言亂語,恐怕這個利息也不是正經事,卻抑不住問:“什麼利息?”

  陸文安排得妥妥當當:“多一天,加一首片尾曲給我唱。多兩天,讓我再主演你一部戲。多一禮拜就牛逼了,我要拍電影。”

  “……”瞿燕庭表錯情,氣得把水龍頭關掉,“你是喜歡我還是想讓我包養你?”

  “哈!你還好意思說!”陸文指着剩下那塊糕,“别人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你是先給個甜棗然後捅我一刀,要命的行不行!”

  瞿燕庭冤死:“我捅你哪了?”

  “捅我心肝了!”陸文嚷道,“你要走,你真以為我舍得啊!”

  瞿燕庭霎時噤了聲,他從來沒試過和一個男人這樣幼稚、黏糊,像喝了一大口蜂蜜,連心眼子都被灌滿密封。

  陸文也默然,撩起毛衣下擺裹住瞿燕庭濕漉漉的手,給他擦,索性什麼面子也不要了:“捅就捅吧,别捅腰子就行。”

  瞿燕庭低笑,他說不出肉麻的、旖旎的,問:“你新房子那邊開過火嗎?”

  陸文搖頭:“沒有。”

  “那,”瞿燕庭道,“有機會的話,我去給你煮飯吃。”

  陸文的表情都變了,整天在“來勁”和“老實”之間無縫切換,他用力點點頭,找死地說:“樓上的岡那個本……也沒開過。”

  瞿燕庭一把推開他:“邪門兒!滾!”

  吃過晚飯,陸文打頭陣去洗澡,瞿燕庭第二,阮風殿後。漫漫長夜沒什麼可做的,三個人盤腿在床上鬥地主。

  陸文把現金輸掉一半,崩潰了:“你們哥倆饒了我吧,我家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瞿燕庭下床收拾旅行包,他開車走,明天要早點出發,路上多休息幾次不至于太累。阮風抱起一隻枕頭,說:“哥,那我先回屋鋪床。”

  陸文見形勢不對:“小阮,你拿枕頭幹嗎?”

  “睡覺啊。”阮風說,“今晚我哥就不跟你擠了,我倆睡。”

  陸文哽住,分别的夜晚居然還要分房,也太凄涼了吧?他擡臂搭在腹部,說:“小阮,我一個人睡太冷,我體寒。”

  阮風奇怪道:“你捂肚子幹嗎?那是宮寒。”

  瞿燕庭受不了這倆人了,提上旅行包去隔壁睡覺,阮風跟在後頭。門關上,陸文在床上掙了一腿,整個人攤開。

  一夜過去,瞿燕庭天不亮便起來,為方便開車穿得輕薄,出門時冷得打哆嗦。阮風還沒醒,他輕輕地離開卧室。

  經過隔壁,房門猛地拉開,陸文惺忪地站在門内。

  瞿燕庭吓得心跳都快了,平複着說:“你起這麼早幹什麼?”

  “送君行。”陸文打着哈欠出來,奪下包,“順便再撒個尿。”

  街上是黎明前黯淡的灰色,賓利停了幾天,裡裡外外都冷透了,瞿燕庭先打着火熱車,降下車窗,陸文停在車門外。

  “開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