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生怕這渾蛋吐在客廳,攙扶起來去洗手間,掀開馬桶蓋子,手掌一下下撫摸後背,問:“你要不要吐?”
陸文撒酒瘋:“為什麼要吐?吐出來不就白喝了?”
瞿燕庭耐着性子:“那要不要尿?”
陸文煩道:“不是吐就是尿,天啊你這人……把我弄惡心了。”
瞿燕庭被酒味熏得上頭:“我才覺得惡心!”
“你為什麼覺得惡心……”陸文眯着酡紅的眼皮,“懷孕啦?”
瞿燕庭心态崩了,這時陸文拂開他的手,貌似要方便。他退後轉過身,疲憊地說:“尿吧,動作快點。”
背後響起散碎的步子,瞿燕庭擔心道:“能站穩嗎?”
話音剛落,一股強勁的水聲在洗手間響起,力道十足,嘩嘩作響,瞿燕庭吓得一激靈,禁不住說:“你憋了多長時間?”
二十秒過去,水聲分毫不減,瞿燕庭佩服地想,什麼檔次的腎啊。
将近一分鐘了,瞿燕庭忍無可忍地回頭,馬桶前哪還有人,在牆邊的淋浴間内,陸文站在花灑下,從頭到腳都濕透了。
門沒關,熱燙的水珠飛濺出來,瞿燕庭踏過去,被打濕臉龐也沒停頓半步。他走到陸文面前,微擡着頭,斟酌許久隻說出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小心滑倒。”
雙肩一沉,陸文用濕漉漉的手握住他的肩,掌心貼着衣服向下滑,經過小臂,一晃捉住他的腰肢兩側。
水汽中陸文的眼睛愈發蒙眬,無法确定淋醒了,還是醉得更厲害。他掐着瞿燕庭的腰,在噴灑的水流下說:“瞿老師,期限到了。”
他一字不提掃墓時的所為,他不要同情,隻想要愛情。
瞿燕庭的衣服慢慢洇濕,就像一捧雪慢慢地融化。
氤氲中閃回流星般的畫面,62層走廊,午後的房車卡座,塞入門縫的紙,病房,殘存體溫的風衣,泳池,甜膩的柿子,外賣盒上貼的備注,守在洗手間門口的後背……
一小時前抵達俱樂部停車場,熄了火,瞿燕庭獨自在駕駛位上頓了片刻。
他終于打開昨天那條未讀,倒黴小歌星的回複是——
你可以為了他勇敢,為什麼不為你自己努力一次。
熱水迎面,瞿燕庭臉也紅,眼也紅,他環住陸文的脖頸,緩緩地說:“明年今天不要喝醉了,那時候你不會再一個人難過。”
陸文低啞地問:“為什麼?”
瞿燕庭虔誠地回答:“因為你有我了。”
白茫茫的水霧中,陸文來不及閉眼睛,像夢一樣,嘴唇被瞿燕庭吻住了。
第63章
陸文覺得暈,
什麼都不知道了,
變成一個被瞿燕庭迷惑的傻瓜。當唇上的觸感遠離,他不幹,
追着吻了回去。
瞿燕庭的輕唔掩在水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