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灌進嘴裡,瞿燕庭喘息着停下來,在蕭瑟晦暗的長街上撥通陸文的号碼,響了兩聲,陸文挂斷了。
他再撥,變成了關機狀态。
手機屏幕黑掉,陸文把外套往頭上一蒙,使勁砸了腦袋兩拳。他為什麼要咄咄逼人?明明幾天沒見攢了一肚子好聽話。
陸文不敢開機,瞿燕庭說什麼後悔、止損,他害怕這通電話是要和他分手。
老嚴也不敢多問,加速回了南灣。
樓内燈火通明,陸戰擎正在餐廳喝湯,一邊浏覽pad頁面上的内容。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又漸遠,貌似上樓去了。
一會兒玲玲姐過來,說:“小文直接回房間了。”
陸戰擎問:“他吃飯沒有?”
“說沒胃口。”玲玲姐答,“臉色臭得不行,我可不敢招惹。”
陸戰擎道:“不用理他。”說罷擱下湯勺,頂多一秒便加了句,“給他送一份上去,備點零食也行。”
玲玲姐故意說:“少頓飯都心疼,怎麼下得去手打他的呀?”
陸戰擎言簡意赅:“他欠揍。”
玲玲姐不再多說,那天在門外聽到些,陸文最後那句“陸家就兩口人”觸了陸戰擎的逆鱗。桌上手機響,她識相地走了。
陸戰擎接起來:“老鄭。”
裡面說了句開場白,老鄭切入話題:“您之前讓我查一查那位編劇,資料剛才發過去了。”
陸戰擎不甚滿意地說:“慢了點。”
“哎呦陸總。”老鄭道,“對方雖然算娛樂圈的人,但挺低調的,何況您又不是要了解明面的東西。”
“行了,家庭怎麼樣?”陸戰擎問最關心的,“他父母做什麼的?”
老鄭回答:“清白家庭,父母早就去世了。”
陸戰擎神色未變,但措辭和緩了些:“看來是個苦孩子,能有今天的生活應該很不容易。”
老鄭說:“您不是覺得他的名字耳熟嗎?原來他是杉樹計劃的發起人,和文嘉基金聯合做過一個慈善項目。”
陸戰擎有些意外,一時沒有接腔。
“小文是我看着長大的。”老鄭繼續說,“您真懷疑他和那位編劇……啊?也許是誤會吧?”
陸戰擎想歎氣也想冷哼,那天陸文差一點就要承認了,他卻頭一回膽怯,硬生生地将話題岔開。
老鄭問:“您要插手管麼?”
陸戰擎暫無打算,家庭的差異影響性格,性格差距過大會導緻太多矛盾,再親密的關系也可能破裂。
他道:“先晾着吧。”
陸文洗了澡,濕着頭發在窗前盤腿坐下,外面黑黢黢的,草坪坡道旁的小燈亮着,像一排星星。他仍未開機,無聊又郁悶地揪長絨毯的毛。
過了會兒,他忽然想起一個人,把電腦放腿上,開機登錄QQ。這段時間小作家沒找他,說明戀愛生活比較如意?
陸文病急亂投醫地問:作家,有空嗎?
等得頭發都幹了,社恐小作家回:有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