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道:“你下了四天。”
“你以為下蛋那麼簡單啊?”陸文說,“畢竟我從小就這德性……”
瞿燕庭問:“那我呢,你無法忍受我什麼,我也願意改。”
“你啊。”陸文煞有其事地開口,“我思來想去,除了這次你亂說話,我他媽根本挑不出來你有哪不好。”
兩個戀愛新手,在第一次吵架後溝通心得,互相反思,以不太正經的姿勢。
客廳逐漸暗下來,瞿燕庭躺在陸文身下的陰影裡,或喜或怨的表情都隐藏了,他松開手,環到陸文的頸後。
“你……還想親我麼。”
陸文剛一低頭,黃司令露出尖牙“喵”了一聲,他無語道:“這什麼絕育斷情貓啊?太靈性了吧?”
瞿燕庭道:“那先算了。”
“……靠。”陸文卻沒起身,手指插入瞿燕庭的發絲裡,向後攏,滑到臉側勾了一下薄薄的耳骨。
剛才被捏喉結,他報複地捏住瞿燕庭的耳垂,小巧柔軟的一片肉,撚在指腹的紋路上,緩慢地厮磨變燙。
瞿燕庭抖着睫毛眯眼睛,手臂都夾緊了:“别,别捏了。”
陸文遲鈍了兩秒,發現新大陸般:“瞿老師,你這裡敏感?”
瞿燕庭聲若蚊蚋地“嗯”了一聲,又解釋:“反正怪怪的。”
陸文停下手,但仍捏着沒有松開,他一瞬間想到男孩子喜歡作亂的青春期,說:“中學男生都愛動手動腳,有沒有被碰到過?”
瞿燕庭沉默片刻,回答:“……沒人理我。”
腦海閃過葉杉的影子,陸文不小心問錯了話,他若無其事地減輕瞿燕庭的難堪,說:“沒人碰過就好,都是我的。”
陸文歪過頭:“親一下什麼感覺啊。”
一股氣息噴在耳邊,瞿燕庭的身體裡應激滾過一道電流,就像怕打針的人在消毒時擰緊了神經。肉體的敏感加上這幾天積攢的情緒,在陸文親到他之前,他先一步崩潰。
“今晚留下來過夜。”
“隻今晚嗎?”陸文說,“我覺得小住半個月才夠本兒。”
剛說完,門鈴響了,黃司令飛似的蹿到了玄關。
兩個人終于離開沙發,瞿燕庭被壓得出汗了,一邊起身一邊抓起睡衣前襟扇風。他先打開燈,再看一下貓眼。
陸文問:“誰啊?”
“鄰居。”瞿燕庭擰開門,熟稔地叫道,“阿姨。”
老太太住對門,看瞿燕庭一個人住,經常做了好吃的拿給他,一開門有些吃驚:“小瞿,生病了?”
瞿燕庭一愣:“沒有……我挺好的。”
“臉怎麼那麼紅?”老太太隔着花鏡瞧他,“是不是發燒了?哎,這脖子上……起疹子了?”
瞿燕庭“啪”地捂住草莓印,臉色更紅:“沒事,我、我搞衛生來着,有點熱。”
老太太說:“那就好,倒春寒可厲害了,當心着涼。”
“嗯,我知道。”瞿燕庭忙不疊點頭,轉移話題,“您拿的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