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院在俱樂部頂層,私密性很好,放映廳的卡座椅背高過頭頂,給人極大的安全感。瞿燕庭并沒想象中那麼不适,但有點局促。
陸文不斷分散他的注意力,問:“小作家,想喝什麼?”
瞿燕庭随便決定:“烏龍茶。”
“吃玉米片還是薯條?”
“聽你的。”
“配酸奶醬好不好?”
“嗯。”
“水果組合要八種還是十二種?”
“都好。”
陸文點完小餐,滑動屏幕研究看哪部電影。最近上映了四五部新片,按照票房和評分排序,曾震的片子排在第一位。
他說:“咱們看曾導的新片怎麼樣?”
瞿燕庭問:“你不介意看到靳岩予嗎?”
陸文無所謂道:“他又不是主角,再說強者是不怕直視對手的。”他挺得意地拽了句,“那我點了啊。”
等燈光熄滅,一切高級華美的設備和裝飾被模糊,瞿燕庭有了身處二十多年前老放映廳的錯覺。
大銀幕上龍标閃爍,電影開始了,他慢慢靠住陸文的肩膀,陸文歪頭蹭他的發頂,摸黑喂他吃玉米片。
安靜度過半小時,一波激烈的情節過去,陸文客觀評價道:“把私生活和專業能力分開看,不得不承認曾震真的厲害。”
瞿燕庭“嗯”一聲,的确,事業上的高度是無法摻假的。
陸文繼續說:“靳岩予出了名的演技差,在次都被調教得順眼了,起碼在電影裡不違和。”他越來越能體會到,導演對于演員的影響。
瞿燕庭道:“曾震帶出過影帝影後,讓小新人一飛沖天,所以多少人都渴望跟他合作。”
陸文嘟囔道:“我要是能演他的片子就好了。”
瞿燕庭不知說點什麼,也不想深談這個話題,便沒有吭聲。
一場電影結束,兩個人準備找地方填一填五髒廟,俱樂部裡有西餐廳,但陸文想吃燒烤,用手機搜尋附近的燒烤店。
電梯層層向下,到停車場,他們前後腳走向不遠處的車位,經過一輛黑色轎車時,鳴笛聲在寂靜的停車場内乍然響起。
“操啊!”陸文吓得一蹦。
瞿燕庭也心頭一緊,第一反應是記者,立刻跨了一步把陸文擋在身後,那輛轎車的駕駛門打開,下來一個衣冠整齊的中年男人,原來是司機老嚴。
陸文愣道:“嚴叔?”
老嚴繞過車頭,昨晚他接陸文和瞿燕庭離開盛典,早晨去瞿燕庭的住處接這位少爺,晚上又碰見他們出雙入對。
司機在這兒的話……陸文反應過來:“我爸來俱樂部了?”
老嚴說:“嗯,陸先生每月這兩天來放松一下,打打球。”
這時電梯再次降落到底,梯門拉開,陸戰擎穿着件黑色棒球衫走出來,小臂搭着風衣,手臂肌肉在運動後微微充血鼓脹。
不過三五米,陸戰擎大步移動間先看到親兒子,走近站定,恍然發覺陸文身旁就是那位姓瞿的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