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卻語重心長說,附近的小孩兒平時都來這兒玩,你?也要?适應才好,不然會被欺負的。
傅延抱起他從上往下看,他害怕得剛想閉上眼睛。
偏偏哨兵塔正好能看到傅家的小别墅,偏偏傅晚森和褚時又正好和一群小夥伴放學回家經過這裡?。
褚時那天好像是因為打賭輸了,被逼着綁了個傻兮兮的沖天炮雙馬尾,正被衆人嘲笑。
有個比他們?稍高一點的孩子拿着相機嘻嘻哈哈地怼臉拍他,褚時那時矮,夠不着拍他的相機,急得面紅耳赤。
最後是一隻雪白的小手略帶強硬地把那小孩的相機按住了。
初夏的霞光從梧桐的枝葉透射下來,在傅晚森身上印滿了暖橙色的粼粼光斑。
“别拍了,沒?看見他都快哭了麼??”
她的嗓音還很稚嫩,卻自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張氣?勢,堵着鏡頭說完,她又回身看向鼻頭紅紅的褚時。
懲罰時間沒?到,要?想不被人說玩不起,他還得一路頂着那個雙馬尾。
幾乎沒?什麼?猶豫,傅晚森便找了兩根發圈給自己也紮了個。
“其實這發型挺可?愛的啊。”
她沖着褚時說。
這點小插曲很快揭過,一群小孩兒又嘻嘻哈哈打成了一片,從褚時隻知道有人陪他丢臉了的傻樂神?情來看,傅晚森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放學時間的梧桐大道逐漸嘈雜,來來往往的人成片走過,傅朝洵的目光卻始終追随着那道融進晚霞裡?的灼灼身影。
她嘴角微彎,身後跟着一串小尾巴,少年意氣?似日?光耀眼。
而?他心跳失了控。
連害怕也忘了。
等陸雲蔚處理救援後續事務的間隙,傅朝洵腦子裡?閃過許多?小時候的事,又從小時候想到傅晚森出國後的那幾年。
T國爆發戰火,他和褚時都密切關注過,可?傅晚森把曾經的朋友都删除拉黑了,誰也聯系不上她,他隻得去問傅延。
傅延卻告訴他,T國的戰火隻覆蓋到幾個邊陲小鎮,她讓人給傅晚森安排的住處位于安全的中心城區,不會被波及。
且沒?過多?久T國便開啟了全面反擊作戰行動,戰事逐漸趨于穩定。
他便沒?敢多?問。
那段時間他剛被傅延發現偷偷打錢到傅晚森的賬戶,傅延怒不可?遏,當?即沒?收了他的所有零花錢。
要?是他再表現出對傅晚森在乎的樣子,他很怕傅延将他手機也沒?收了,再也接不到傅晚森的任何消息。
沒?有零花錢,傅朝洵便開始争取所有獎學金,周末也沒?閑着,參加一次又一次的競賽橫掃所有頭名。
傅延為他驕傲,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隻是為了錢。
再後來,那個“傅晚森”問他開口要的錢越來越多?。
他十八歲的生日?,李霁送了他一輛三千萬的跑車,傅延送了他一套小公?寓。
他背着他們全賣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甚至有時候會可?笑地想,傅晚森拿着這些?錢不會是為了養她那些小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