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森在心底草了一聲?。
人果?然不?能賣慘,是真容易越賣越慘啊!
還不?如早說她當雇傭兵是來找謝戈要債的呢,也不?至于搞成前後矛盾。
晏期将薄荷煙按滅在煙灰缸裡?,不?動?聲?色的目光緊鎖在她臉上,聲?線泛起些微冷意:“你,到底想進集團做什麼?”
無形的威壓籠罩在整個房間,傅晚森手心捏滿了汗。
這老登不?愧是當雇傭兵的,不?僅思維敏捷,那股子恐怖的壓迫感更是說來就來。
見她始終不?說話?,晏期垂下眼眸,伸開腿,把軍褲上的血迹清晰展給她看:“我對待叛徒一向沒什麼耐心,哪怕你是謝戈的妹妹,我也”
“那是因為我做好了赴死的覺悟!”
傅晚森猛地站起身,急促的呼吸表現出激動?的情緒,她雙手握拳,咽了咽喉嚨,啞聲?:“反正我都被我哥抛棄了,五百萬的欠款以我現在的能力也沒可能還上,如果?我死在傭兵任務中,至少還能拿到一筆保險金。”
“聽說正式成為雇傭兵後都會?簽那種高?額保險單,保險賠額一百萬到四百萬不?等,我想,也許這就是我最後的價值了。”
傅晚森苦澀的聲?音慢慢放輕,最後平靜地說:“我會?在保單受益人上填謝戈的名字。”
晏期不?解:“謝戈抛棄了你,你還要填他的名字?”
“至少他和他的家人曾經對我很好過?,和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候,沒有謝戈,我也活不?到現在。”
傅晚森笑了笑:“人總得知道感恩不?是嗎?”
房内氣氛陡然沉默。
她和他的目光無聲?交織,誰都沒有在這一刻退讓。
他在端詳,他的端詳裡?飽含深意,而她從眼睛到身體?的每一個反應都坦誠無比,像把泡騰片扔進溫水裡?,原本平靜的兩個物體?頃刻間濺出了沸騰和遊弋的化學反應。
許久以後,晏期站起身,不?輕不?重按着她的肩膀,示意她重新坐下,然後輕歎一口氣,意味不?明道:“謝戈當年在保單受益人欄也填了一個名字,你知道填的是誰嗎?”
下一秒。
男人眯眼笑了笑,輕聲?喊她:“傅晚森。”
傅晚森背脊一僵,瞳孔驟縮。
第一軍校。
上午的訓練結束,601宿舍的三人一同前往食堂用午飯。
自從傅晚森去T國後,三人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但他們都知道,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比如褚時從前幾乎不?會?跟傅朝洵搶所有科目考核成績第一,但現在沈蘊也開始搶了。
比如沈蘊發現他的房間總是莫名其妙地進賊,他眼睜睜看着他室友留下的東西越來越少,導緻他不?得不?換個新門鎖,順便把他室友剩下的東西光明正大地全收進了他的櫃子裡?。
又比如他們的日常對話?,總時不?時地伴随着“傅晚森回?你了沒”這句話?展開,當然,傅朝洵因為被踢出了群聊所以對此沒有發言權。
再比如那個叫陸寅之的Omega來問他們關于什麼“負萬”的消息時,他們全都選擇了視而不?見。
褚時為自己竟然對Omega如此殘忍而表現得十分?難受,但傅朝洵卻看見他轉頭就開始暗中竊喜,他其實?也在竊喜,因為陸寅之竟然連傅晚森的真名都不?知道。
既然傅晚森連名字都沒告訴陸寅之,那上過?床又怎樣呢,也不?過?是玩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