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做後勤吧,别沖那麼前了,命更重要。”
“嗯。”
“她分化了嗎?”
“”
“你這?個做哥哥也太敏感了,問問也不?行?”
“”
傅晚森的臉被月光照得?朦胧,連情緒也很淡。
她挂斷電話,把手機還給了晏期。
晏期看着她晦暗不?明的眼睛,欲言又止地說:“謝戈他也許有苦衷。”
“我知道。”傅晚森低聲掀唇,“我又不?是傻子?,從那五百萬高利貸的時候就猜到了,所以我才會找他這?麼久,想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可他沒要。”
頓了頓,她說:“我不?喜歡做強求的事。”
晏期往她身邊坐近了點,輕歎口氣,歉意道:“我打這?個電話,原本是想讓你開心點,沒想到适得?其?反了。”
“不?是适得?其?反,”傅晚森糾正道,“是恰合時宜。”
晏期試圖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想分辨這?句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可惜半晌無果,他隻能按照自己面對?那些戰争遺孤的經驗,安慰道:“如果難過?,你可以在我懷裡哭出來?。”
“哭什麼啊。”
傅晚森整個後背倚進座椅,歪頭看着窗外,瘦長的指尖旋律輕快地在膝蓋上敲了敲:“早過?傷心的時間了。”
她之前就發過?誓。
下次見她哥時,一定會讓他嘗嘗掉眼淚的滋味。
正如謝戈知曉該如何讓她傷心一樣,她當?然也知道謝戈最怕聽到的是什麼,隻有家人才懂得?刀子?往對?方身上哪個位置插才最緻命。
曾經一無所有的人,又不?止她一個。
雖說這?次沒和謝戈見到,但在電話裡講那些話效果也應當?大差不?差了,她實在不?确定下次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
唯一遺憾的是不?能當?面看到她哥的眼淚。
不?過?看星星是一樣的。
月上中天,被架到高聳的白楊樹枝裡,樹林披着金色光華,風過?林動,通體明粼的月光也晃動得?像撒下了層層細碎流金似的。
連成線的星星織成了一張網,點綴在密網上的光點好像要墜落下來?般。
傅晚森唇角彎起,愉悅地笑了一聲:“團長,今晚的星星真的很美啊。”
像哥哥的眼淚一樣。
晏期也跟着望向星空,又聽她說:“原來?團長早就見過?謝戈了,你們一直都在聯系嗎?”
“也隻是偶爾,”晏期道,“他被逐出雇傭兵團後,我去?找過?他,當?時再看見他驚訝了好一會兒。”
他回?憶着當?時謝戈一頭白毛的畫面:“我還以為他從ICU出來?還抽空去?染了個發,沒想到頭發真變成那樣了,我跟他确認他的身體狀況,他卻?完全不?在意,反而拜托了我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