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得知他為了傅晚森偷偷跑去利斯後,她?更是一度揚言不?願再管他,可當傅朝洵被綁架,她?又為他擔驚受怕睡不?好?覺,不?惜一切想要保他平安。
大概做母親的總會這樣,和孩子之間别扭,暴躁,生?氣,難以溝通,卻又忍不?住牽挂。
“先去洗個熱水澡,我讓管家給你熬一碗姜湯,然後送你回學校,有什麼事路上?”
“一直以來,我就跟你說過,我不?想當Alpha。”傅朝洵打斷她?,聲音裡浮起細微波瀾,“就算沒有腺體也無所謂,總比當Alpha好?,但你還是給了我一顆Alpha腺體。”
傅延皺皺眉頭:“你小時候就被人欺負過,沒有腺體,你之後一輩子都免不?了被人背地裡嘲笑,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苦心??”
“苦心??”傅朝洵擡起眼皮,靜靜地問,“你的苦心?就是把傅晚森的腺體移植給我?”
傅延表情一僵,面上?閃過一絲錯愕,很快又斂下,冷着表情問:“是她?告訴你的?”
傅朝洵卻好?像被這句話判了死?刑,慘笑道:“果然是她?的腺體。”
難怪開學重逢時,傅晚森會問他新腺體怎麼樣。
難怪不?論他怎麼做,她?都無動?于衷。
難怪她?對所有人都可以僞裝,可以不?在乎,卻獨獨不?願意給他一丁點的好?臉色,連做做樣子都不?肯。
占據着她?的腺體,怎麼可能?對他心?無芥蒂呢?
或者還可以追溯到更久遠的小時候。
因為他的到來,傅晚森不?再是傅家那位朝氣蓬勃的大小姐了,她?開始有顧慮,很多?很多?的顧慮,她?被各種各樣的人或者事裹挾,那些人打着為他好?的旗号,從?她?身上?不?斷地汲取東西,直到現在也從?未間斷過。
他存在的每一天,都是印證她?不?斷失去的證據。
他能?說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嗎?
“你聽着,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她?是自願捐獻的”
見他神?情越來越不?對勁,傅延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就不?該信她?,不?該信她?!當初明明簽了保密協議,所有痕迹也都抹除了,你到現在還要為她?說話,如果不?是她?開口,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她?連話都不?肯跟我多?說一句,怎麼告訴?”傅朝洵嘴唇有點發抖地開口,“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讓她?自願從?兩顆腺體裡捐出一顆的,但我說了,我不?要做Alpha,我會把腺體”
“什麼兩顆腺體?你這又是從?哪裡聽說,”傅延打斷他,眉間擰着,“她?不?是就一顆嗎?”
傅朝洵的心?跳好?似在瞬間靜止了。
他問:“什麼?”
眼見事已至此,為了防止他有自毀腺體的傾向,傅延語重心?長地勸道:“你知道要找到一顆願意捐獻的頂級腺體有多?難嗎,就算是她?的,我也為此花了極大代價。從?傅晚森身上?摘下來的,唯一的一顆腺體在你身上?,你不?要的話,豈不?是辜負她?的心?意了?”?Н??
傅延放輕語氣:“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阻止你跟她?的事了嗎?朝洵,你是沒可能?跟她?在一起的。”
傅朝洵難以描述這一刻湧上?來的情緒。
他震驚、不?理解、驚懼地望着獨斷專行的傅延,仿佛第一天認識她?,然後所有的情緒在最後轉變成?了仇恨。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仇恨一個人。
這個人還是他的母親雖然從?不?曾了解過他的内心?,但依然會為他安排好?一切,對他照顧有加的母親。
“你怎麼下得了手,你把她?唯一的腺體搶過來給了我你想過她?怎麼辦嗎,想過她?會不?會被人嘲笑一輩子嗎?”
傅朝洵一步步逼近她?,眼睛裡血絲密布,身體不?斷發抖,壓抑一天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面崩潰。
在傅延還未反應過來時,他将?人猛地往前一推,一拳砸在她?身後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