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森?你睡了嗎?”
“”
沒聽見她的回答,傅朝洵便會猛地呼吸急促,跌跌撞撞下床,跑到?背對着他睡覺的傅晚森床邊,親眼确認她沒有離開。
傅晚森抽着嘴角在黑暗中和他對視。
青年半蹲着身體趴在她床邊,他的目光和他的身體一樣病态,帶着擔驚受怕的惶恐,好似必須要緊盯着她才能緩解某種瘾。
微弱的月光中,傅朝洵敏銳感?受到?了空氣中流動的殺氣。
他悻悻問:“你現在是不是在心?裡罵我?”
傅晚森冷笑?:“。”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傅朝洵話鋒一轉:“其實可以當面罵。”
傅晚森:“”
傅朝洵唇瓣翕動,眼神遊移,呼吸還?沒平複。
見她一言難盡的表情,他面上浮起些微窘迫,但還?是小?聲催促:“罵啊。”
“”
傅晚森内心?已然在崩潰地大喊救命。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服了。
我真的服了。
不是吧老?弟,你他爹的真是先天m聖體啊?這時候還?在找罵?
她呵呵了聲:“你知道像你這種煩人的狗東西不招人待見的時候,一般會被怎麼對待嗎?”
傅朝洵喉結輕輕滑動了下:“怎麼對待?”
傅晚森:“會給?你戴上止咬器,束住雙手雙腳,再找根鍊子拴起來。”
傅朝洵似乎并不覺得這樣對待他有什麼不對,他眉頭蹙了一下,關注點卻是:“拴在哪兒呢?在你旁邊嗎?一擡頭就能看到?你嗎?”
“”
傅晚森徹底無語了,言簡意赅地命令:“滾!”
沒想到?聽到?這話,傅朝洵反而?輕輕笑?了起來,他的笑?容不是那種被罵爽了的不要臉,而?是像握住了某種實感?的安心?。
“會罵人,會嫌棄,還?會說?很多不好聽的話好像這才是我記憶裡的傅晚森。”他仰頭望着她,眼睑處落下細密的陰影,低聲道,“可你今天對我這麼好,好到?我一直都感?覺是在做夢,害怕一睜開眼又是幻覺。”
說?着,他後怕地攥了攥被褥,略顯緊張的模樣,以示他沒有說?謊。
青年鎖骨清晰,肩身利落,那雙夜色裡灼熱無比的鳳眸近在咫尺。
他的指節始終繃着,仿佛一刻也不曾松懈。
于是那些刻薄的話又一次堵在了傅晚森喉頭。
她感?覺自己被他的眼神燙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