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允看向他的目光則是帶着幾分寵溺和無奈“這次,你不該冒險來尋我的。”
齊松灰色的瞳孔轉向霍允,面上冷色更濃“霍道友怕是誤會了什麼,這次我完全是陪同好友一起來這裡查探,同霍道友并沒有什麼幹系。”
語氣瑟然而又僵硬,雖然齊松盡可能使自己淡然,淡霍允還是聽出了幾分的不平靜。
霍允心中無奈,卻也不再願意繼續在這個問題上同齊松辯駁,隻是心疼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
“為什麼不醫治呢?”霍允看着那灰蒙蒙的瞳孔,隻覺得心髒都在疼。
他想說,他不是故意的,隻是一切解釋在他們所經曆過的事情的面前,都會顯得很蒼白。
霍允的嘴巴動了動,終歸是沒有說的更多,他能看得出齊松的眼睛其實是可以醫治的,畢竟修真之人,隻要不是被什麼特定的法寶傷了眼睛,幾乎都是可以愈合的。
但齊松最終卻什麼都沒做,而是保留了這副灰蒙蒙的雙眼,便說明他是故意的。
“沒有什麼為什麼,人生總是需要一些刻骨銘心的痛來使得自己記住某些教訓,眼睛沒有便沒有了,免得自己再識人不清。”
原本打算覆蓋住齊松雙眸的手,猛然頓住,霍允心中的苦澀更濃,他果然還是怪他的吧。
林間傳來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使得這靜谧的氛圍多了幾分浮動。
“對不起。”許久之後,齊松聽到霍允這般對他說道。
“我一直都在等你的原因,所以你到現在還是不肯說麼?”
霍允終是沒說話。
一向好脾氣的齊松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屬于生氣的情緒“既如此,我們之間便沒什麼好說的。”
說罷齊松一甩衣袖便追着蘇玖的方向走去。
“阿松,五年不見,你就不想我麼?”
齊松的身後再次傳來,那一度讓他感覺到驚慌的聲音,隻不過這次,他逃也似的離開了,他怕面對這樣的霍允,自己會再次心軟。
原以為被自己磨練了五年的心性早已可以收發自如,直到見面的那一瞬,才發現,面對霍允,他依然會潰不成軍。
……
水月派一處比較偏僻的院落内,鳥語花香琴音袅袅,從外面看起來全然一派靜月歲好的模樣。
位于院落中間有着一方小池塘,池塘内遊動着三條顔色不同的鯉魚。
房屋左側有一顆粗壯的老槐樹,槐樹下擺放着看似天然形成的石桌和石椅。
除此之外,便是距離槐樹不遠處的幾座安靜坐落于地的假山。
這樣一副景色,乍一看确實是美的如同畫一般,卻經不起有心之人仔細的琢磨。
尤其是天機宗的弟子,恐怕一來便能看出此院落的問題。
琴音還在持續性的自房門内傳出來,不過此琴音雖然優美,卻仍然少了幾分屬于彈奏者的感情。
便連房門前的侍衛卻絲毫不為所動的靜立于門前,就如同一尊沒有感情的傀儡。
這個時候,侍衛不知道是察覺到了什麼,身形突然動了動,他擡頭朝着拱形石門的方向看去,眼底蓦然有了光。
原來是一位身着藍衣的女修走了過來。
女修長得極美,笑容缱绻,使得侍衛的心髒略有不自然的跳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