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按住琴,制止了噪聲的繼續。
同時他那之前還算柔和的眉眼,也蓦然變得冰冷了起來。
沒多久,外面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來人是那個面具男慣愛帶在身邊的侍衛。
面具男聲音淡淡道“不是讓你監視陣法?”
“出問題了。”
面具男勾了勾唇角“快死了?冰隐峰的男弟子死了就死了,至于雲環翎和蘇玖給我帶回來,那雲環翎…”說到這裡面具男忍不住蹙了蹙眉。
“消除他的記憶,丢回天機宗。”
面具男旁若無人的安排着,絲毫沒有注意到那侍衛越來越難看的表情。
侍衛深吸了一口氣,将頭低的更深了兩分“并非如此,他們在進入鏡像陣之後,進了最終門。”
“啪”茶杯碎裂的聲音。
并非是有人刻意摔碎,而是自案幾掉落造成的。
“怎麼可能!”正常人怎麼會進入最終門。
面具男終是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沒想到這冰隐峰教出來的兩個弟子竟是這般的不得了。有命進就怕他們沒命出!”
齊松也不怕惹惱面具男“沒命出的話,你打算換命的計劃可就泡湯了。”
面具男冷冷的看了齊松一眼,雖然這人說的話他不愛聽,但卻也是事實,蘇玖若是真的死在那裡,千年的算計毀于一旦!
難怪啊,難怪世人都說,天衍四九,必存一線生機,這唯一可能的一線生機還真讓他們給找到了。
這個複合大陣的其他環扣都是他可以幹涉的存在,隻有鏡像陣的最終門,是連他也無法幹涉的領域,而且最讓人讨厭的是,從那裡出去的人,最終被傳送的位置是随機的。
也就是說他之前所設置的定向傳送陣沒用了。
這便是那人陣法的規則所限。
面具男知道現在即便再生氣也于事無補,不禁坐了下來,輕輕的敲擊着案幾“你去尋水荛兒,吩咐下去,一個時辰後,開始通緝他們三人。”
侍衛得了吩咐下去了。
齊松卻是無所謂的抿了一口茶水“據我所知鏡像陣的最終門,所通向的地點是整個滄境界的任何一處,水月派的這些弟子又能頂什麼用。”
面具男不說話了,隻是他那冰冷的目光,依然在訴說着自己的不悅。
……
李義石這兩天一直在消化源自于自己師父和自己所在的宗門帶給他的震撼和未知。
自從那天莫名的從那一方空間出來之後,他便去尋了師父對峙。
開始的時候,師父隻是閃躲,并不正面的回答問題,甚至還對他進行了訓斥。
然而後來,在他将從明芸和錢鑫那裡得來的消息全部同師父說了之後,師父才終于承認了下來。
隻是面對這樣的承認,李義石并沒有覺得松了一口氣,隻是覺得更難受了,要知道水月派是他的信仰,師父更是他最親的人,可如今,他隻覺得自己是一個在謊言之中長大的修士。
信仰寸寸脆裂,從前那個待他可親的師父,也并非自己想象中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