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珏的心思讓人猜測不透,不過行為上卻仿佛是相信了水荛兒的說辭,将酒杯重新放回了原位。
“隻是借運?我還以為貴宗是想要借命。”
明明是再溫和不過的聲音,卻給了在場所有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大概因為這句話是針對水荛兒所說,所以水荛兒的感觸還要更甚。
一直沒說話的宏明則是一直觀察着夏珏,他總覺得這個年歲不大的堂主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身上似乎有着一種天生讓人懼怕的能力。
或許這種能力并不是出自于他,而是某個物件?
不然明明一個不過元嬰期的修士,怎麼會帶給他這般危險的感覺?
在執法堂的人到了之後,陸續的又有其他宗門的弟子到了。
而這些人的出現,也代表了,水月派的那些防守的弟子要麼已經投降,要麼已經死亡。
要說這裡面臉色最難看的還是要數水荛兒。
這次,她是集合了全宗門之力來進行防守的,如今這些人還是闖了進來,可見她的門下弟子會有多麼的慘烈。
有人一進來便忍不住對水荛兒冷嘲熱諷“以後我們的水宗主怕是隻能當一個光杆宗主了!我倒是沒想到,你培養的那些元嬰弟子,原來在最後竟是這樣用的。”
“可惜的是,假貨就是假貨,實力甚至比不上人家執法堂的一個金丹期的弟子。”
說話的正是靈月派的千靈。
昔日裡,二人便是你死我活的狀态,如今更是毫不掩飾,尤其是看到水荛兒落敗的樣子,更是讓千靈感覺尤其的開心。
看來聽長老的話果然是對的,就該抱緊滄瀾宗的大腿。
水荛兒則是氣的眼睛都綠了,不過嘴上卻也不留情道“将你留到現在,倒是我失算了,早知道你這張嘴這般會說,就應該先拿你宗弟子開刀!”
當時,水荛兒為了避嫌,特意繞開了靈月派,為的是方便将來栽贓嫁禍,誰想,執法堂的人竟是直接查到了水月派來。
連讓他們栽贓的機會都沒有。
也是因此,才讓這千靈蹦跶到了今日。
宏明聽着這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扒着對方的過往,終是忍不住蹙了蹙眉,隻是在看到即将完成的術法,心裡又有些隐隐期待。
終于有弟子注意到了快要被陰怨之氣填滿的陣法。
“明芸!”
誰都沒想到真正第一個沖上去的人會是李義石。
李義石在酒醒之後,便看到了面目全非的宗門,那一刻他終于意識到,明芸是真的要去逆天改命了。
他在結界破碎之後,混進了八大宗的人群之中來到了這裡,誰想剛來,就看到了已經半瘋魔的明芸。
他恨明芸麼?或許是恨的。然而沒有愛又哪裡來的恨。
所以他心軟了。
隻是那紅色的隔膜如同銅牆鐵壁一般,任憑他用盡所有的力氣,也沒能被他所打開。
李義石想将希望放在蘇玖的身上,隻是在看到那如同雕塑一般,打坐入定的她,一時間又沒了言語,他想起自己之前同明芸對她産生的種種敵意。
想來人家不幫忙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