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樓笙的眼底劃過一絲嗜血之色,仿佛說話之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蘇玖的目光也随之偏移向了站在樓笙身後的男人。
倒是沒想到竟也是個熟人,多年不見,此人依舊是一副痞癞的模樣,蘇玖的唇角冷冷的勾起了一抹弧度,丁焚,還真是好久不見。
當年擂台規則不允許她殺了他,那麼鴻盛天路呢?是否還有規則能保下你的性命?
丁焚這一進場,引來了大部分的注視,雖然目光多數不算多麼友好,但他卻絲毫不在意,甚至連一丁點尴尬的情緒都沒有,可見他在衆人眼中到底有多不受歡迎。
也或許是因為他周圍不友好的目光太多了,丁焚一時間并沒有注意到坐在角落中的蘇玖,否則在發現了她之後,恐怕也不會輕易的饒了她。
他們二人之間可以說,早已是你死我活的結果。
丁焚像是才發現他前面站着的人是樓笙一般,公然嘲笑道“呦,這是誰啊,這不是滄瀾宗最年輕的小掌門麼?失敬失敬啊!”丁焚半側着身子,十分不走心的作揖。
在外人看來,他所謂的作揖,就是手臂動了動,連腰都不曾彎下去。
丁焚身邊的狗腿連忙上前道“大師兄,現在的滄瀾宗不過就是一個落魄戶,哪裡用得着您作揖啊。”
“就是,不過就是一個看不清形式的蠢貨,還妄圖和我們天黎宗拼個你死我活,就憑他們也配!”
蘇玖将話聽在耳朵裡,唇角勾起了一絲十分瘆人的弧度,她單手握拳,另一隻手直接端起茶盞一飲而盡,眼底是不帶有一絲溫度的寒涼。
齊松在一旁有些擔心的看着蘇玖,他毫不懷疑,此時倘若這人說的是另一個世界的滄瀾宗,他的身子會立刻被這姑娘再捅上一個血窟窿。
幾個狗腿你一言我一語嘲諷挖苦着樓笙,同時還不忘擡高天黎宗向丁焚表衷心。
此時,樓笙的一隻手臂的青筋已然爆起,看起來已經被激怒。
但是他的面上卻依然不動聲色,仿佛這些垃圾話并不曾對他造成半分的影響。
不過到底有沒有産生影響恐怕也至于他自己才知道了。
丁焚見樓笙也不回嘴,不由得覺得有些無趣“現在滄瀾宗的人都是屬烏龜的麼?這麼能忍?”
旁邊的狗腿也跟着附和開來,什麼垃圾,廢物這一類的詞彙更是不要錢的往出蹦。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丁焚的目的,就是想惹怒樓笙,逼迫他主動動手,好以此為由将它驅趕出去。
樓笙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丁焚的打算,而他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忍到了現在。
那本就精緻的面孔突然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丁少宗主,在床上躺了兩年别的沒學會,嘴皮子倒是溜了不少,看來那一劍到底沒能讓你長上些許教訓。”
拍賣行頓時便是一靜,丁焚因為最後一場大比被蘇玖傷了身子躺了兩年的事情,幾乎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隻是從來沒有人敢借此來嘲諷丁焚。
畢竟他已經是被江宗主欽定的繼承人。
如果說,如今天黎宗内江宗主依然是那個說一不二的領頭者,那麼丁焚就已經是闆上釘釘的宗主接任者。
便是他在宗内還沒達到說一不二的程度,卻也鮮少有人敢招惹他。
此人天資極佳,卻心術不正。
他若想報複一個人從來不會親自動手,而是會選擇借刀殺人。
丁焚的心眼小心性差,心智卻不低,所以很多無意中得罪他的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被丁焚報複而死。
要說丁焚平日裡最讨厭的事情隻有兩個,一是被人稱少宗主,二便是被人說起六年前那場比試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