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祁怔了怔,随即道“雖然我沒去過那裡,不過關于那裡的事情倒是有所耳聞?怎麼?你的意思是,那邪修的異常可能和這紅楓山有關系?”
“是阿玖的意思。”
是的,另一邊,蘇玖在聽過二人的對話之後,基本已經能夠确定,那邪修身上确實沾染過紅楓葉了,不然也不會出現這般異樣的情況。
隻不過,這紅楓葉到底做了什麼才使得那邪修變成了那副模樣,恐怕還要往深了去追究。
現在從風祁這裡顯然已經不能得到更多的有用的消息,隻能看看這座神秘的紅楓城内,到底又藏着怎樣的污穢和秘密了。
蘇玖切斷了和夏珏之間的聯絡,混音鈴也重新歸于平寂。
但夏珏顯然還沒打算就此放過風祁。
他一下一下的叩擊着船壁圍欄“風祁。”
被這溫柔帶着幾分缱绻的聲音叫在口中,風祁隻覺得自己寒毛都炸了起來。
“幾十年前的陳年舊事,被一個小了你兩百多歲的女修,重新提出了質疑,你的臉還好麼?”
風祁下意識的捂了捂自己的臉,耳廓有些微紅。
……
一個看起來年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修,身上披着厚重的披肩,他的面容枯槁,眼底有着很濃重的青灰之色,看起來仿佛一個許久未治愈的重病患者。
他所住的房間十分的昏暗陰冷,和外面那暖暖的豔陽天,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反差對比。
男子擡了擡手臂,衣袖滑落露出一截幹如枯樹枝的手臂搭在陽台前,另一隻手則緩緩的推開了窗子。
這男子所有的動作都很慢,宛如行将就木的老人。
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然而卻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溫度。
倒是窗台前那棵幼小的紅色楓樹,像是活過來了一般,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枝葉。
“都已經取了那麼多人的性命了,為什麼要放過他們?”
“這些人中有多數都是些大麻煩,動了他們不是明晃晃的告訴外面人,這裡有問題?”
回答男子的聲音帶着幾分雌雄莫辨的尖銳感。
男子冷笑了一聲“這話你也就能騙騙外面的傻子,你覺得我會信你?何況你的本體都已經可以脫離紅楓林了,還會害怕這些?”
“便是脫離,紅楓林也還是我的依靠。”
“我覺得你是多此一舉,這樣反而更加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倒不如讓他們直接去往天雲山。”
被種在花盆中的幼小的紅楓樹抖了抖樹上的葉子,嗤笑了一聲“我有我自己的安排。”
單是聽這一人一樹的對話,也知道他們兩者的之間的合作其實并不愉快。
或者說,他們之間都存着自己的小秘密……
男子不再搭理那紅楓樹緩緩的走向了内室,那紅楓樹則随着男子離開的身影,悄然的轉動了一下身子。
它的周圍慢慢的暈染出了許多的陰怨之氣,在紅楓樹的操控下,黑色的氣幻化成了一張弓箭。整張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拉滿,原本沒有箭的弓上也出現了一支黑色的利箭。
箭支所指的方向也不是别處,正是男子離開的方向。
就着這個姿勢維持了許久之後,那一弓一箭終是再次渙散成了一團黑氣慢慢的重新融進了紅楓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