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為這所謂的來人,穿着的亦是和那片黑暗能融為一體的黑色鬥篷。
這人走路沒有聲音,如同一抹沒有腳的幽靈,寬大的兜帽遮住了這人整張臉,甚至連下巴都沒有露出來。
這讓鲛月不止一次的懷疑,這鬥篷之下的可能根本不是人。
當然,這種懷疑,在那人伸出手後又再次得以打破。
“你又來了。”鲛月雖然不經常說話,但或許是鲛人一族特有的能力,她的聲音依然嬌媚動聽。
黑衣人似乎也習慣了鲛月這般同他打招呼,并沒有過多的反應,隻是走到她的一側,從寬大的袖袍底下擡起了雙手。
一道銀色的光暈閃過,黑衣人的左手便出現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
刀刃對着鲛月,而鲛月的臉上也沒有半分的驚慌,那表情看起來,好似對方要做的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這是第幾次了?”鲛月淡淡的問着。
沒有回答的聲音。
那人右手也閃現了一個道具,乃是一個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小瓷碗。
“我被關在這裡多少天了?”
依然沒有回答的聲音。
鲛月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手腕突然一痛,随即,紅色的血液便順着她的手腕開始滴落。
黑衣人将小碗置于她的手腕之下。
鲛月大概也知道自己說什麼這人都不會回答,索性閉上了嘴。
一時間空蕩蕩的大殿内,隻有“滴滴答答”的聲音在回響。
随着血液的流逝,她的臉色也開始變得蒼白,慢慢的,她又有了倦意。
将睡将醒之際,她音越看到那人收了碗,轉身離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殿堂内又響起了‘哒哒’的腳步聲。
是的,這回是有聲音的。
或許是鲛月對這個聲音太過于敏感,她當下便清醒了過來,連身上的肌肉都微微緊繃着,眼底的懼意一閃而逝,但更多的還是仇恨和隐忍。
待那人出現在鲛月面前的時候,鲛月已經收起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你又來做什麼?”不同于方才問話的平淡,此時她華語中的每個字都充斥着極為強烈的攻擊性。
這一回,來人雖然也帶着兜帽,但兜帽的顔色卻呈現着灰黑色,和兜帽顔色相似的還有他那一頭灰色的長發和灰色無神的瞳孔。
可以說整個人都像是被灰色堆砌起來的存在。
除了長相有些異常以為,他的整體看起來像個人,但鲛月卻覺得眼前這人恐怕未必是個人。
她尚且記得吞天崩塌之際,她所看到的那一幕。
吞天的整個世界都化成了碎片,包括天空包括海洋包括那獨一無二的永生花,隻有他,獨立于天地之間不受半分影響。
她當時在昏睡過去之前,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族人還有曾以為的敵人都是如何在法則之力之下化成了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