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忽然注意到,倆個玩家蹲在糧倉邊的牆角,嘀嘀咕咕地讨論着什麼,于是便走近過去瞧了一眼。
“你們在幹什麼?”
蹲在地上的倆玩家起身。
“尊敬的管理者大人,我們覺得這玩意兒很眼熟,有點像我們之前吃的青麥。”
說着,那玩家伸出食指,指向了糧倉邊上搖晃着的幾根青綠色麥穗兒。
其實與其說是麥穗兒,它的形狀更像是狗尾巴草。細杆上頂着一撮兒沒長開的穗,邊緣細細的纖毛下面夾着一顆顆芝麻大點兒的青綠色籽籽。
楚光倒是沒種過這東西,以前隻種過羊角薯,還沒種成過。
之前雖然進口了不少青麥,卻是沒見過青麥從哪兒來的,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想到前哨基地裡剛好有個懂行的,楚光便去了一趟倉庫那邊,将站在那兒熟悉崗位的老盧卡給喚了過來,帶着他來到了糧倉旁。
盧卡隻是看了一眼,都沒蹲下确認,便點了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大人,這确實是青麥,而且看樣子長了有半個月。不過這苗下的不是時候,看着都要倒了。再加上今早降了霜,最晚兩天就得降雪,這苗怕是活不了幾天。”
卧槽?
還真是青麥?
盯着地上那幾根搖搖欲墜的苗兒看了一會兒,楚光估摸着應該是搬糧食的時候撒了幾粒在那裡。
“你會種這玩意兒?”
“大人,您說笑了,老奴都幹了幾十年的農活兒了……況且青麥不是麥子,這種作物事實上是狗尾巴草變來的,種起來并不難。像是羊角薯,還得等生芽了切塊抹灰,青麥的話連做種子這步都省了,找塊地撒一把下去,等兩三個月都能長一茬,就和草一樣。”盧卡小聲說道。
“這麼神奇?”楚光愣道。
“倒也不是神奇,主要是……這種糧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般是給我們這些下人們吃的。您要是見過它剛割下來是什麼樣,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了。那股酸鼻子的味兒,聞起來真就和草一樣,得暴曬之後才稍微好點。”
楚光:“……”
盧卡小心翼翼地看了楚光一眼,繼續喏喏道。
“不過這東西也有好處,長得快,根紮的很深,能吸,耐旱,溫度不差就能活,都不太需要照料。唯一缺點就是,一茬割不了太多,産量不太行。”
“穗兒割下來能填肚子,還能能喂牲口。杆子點把火燒成灰,翻進土裡還能當鉀肥,或者割了拿去堆肥發酵也不錯……這種東西,我們一般都是和别的作物穿插着輪作。”
“土裡要是剩點餘肥,比如剛種完别的,種子撒下去,一畝産個四五百斤不是問題。單種的話收成就一般了,穗兒不大,個頭小,也就和您這牆邊長得這根差不多,一畝幾十斤都夠嗆。”
“……在我的印象裡,這種食物從北邊來的商人會買點,附近的幸存者據點也會買些,再往南邊來的就很少買了。”
之前楚光一直好奇,這青麥到底是什麼東西的變種,現在算是破案了。
搞了半天,原來是狗尾巴草突變來的?
難怪貝特街的幸存者們都是将這玩意兒磨成粉烙餅,或者大火熬成糊糊,想必也是為了多揮發些草酸。
原來自己一直在給玩家們吃草?
楚光表情有些微妙。
總之,這條情報還是别更新在官網上好了。
“那你之前一般都種些什麼作物?”楚光岔開了話題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