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光笑了笑。
不過那嘴角翹起的弧度卻是冷的。
誤會?
解開?
哈哈哈。
他從來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
若不是碰上了他,又湊巧地碰上了這群玩家,換做是其他幸存者據點,别說男的女的會被怎麼樣,早就連骨頭都被吮幹淨了。
講和?
那些人無非是在等一個機會。
比如雪停了。
“海恩先生,我感覺你在逗我笑。和掠奪者和解?你說的那些話,你自己信嗎?”
海恩的表情有些尴尬。
其實在走進這個前哨基地之前,他已經就有預感了,這夥人和他之前去過的幸存者據點都不太一樣。
圍牆、戰壕、執勤的崗哨、尋獵的哨兵……
這裡沒有一個人是職業軍人,但每一個人好像又都能很能打,而且最關鍵的是敢打。
他們身穿藍外套,但不對這個世界的善意抱有任何幻想。
這次談判,怕是要崩了……
“我了解了,你們有你們的苦衷,既然談不了的話,我也不勉強……可以放我離開嗎?我會對看到的一切守口如瓶。”海恩用一秒鐘的時間,做出了止損的判斷。
然而楚光并沒有開口,隻是一動不動盯着他的眼睛,并且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看了很久。
後者被看的心裡發毛,隻覺得被一頭爬行者盯上,背上漸漸滲出汗水。扛不住那壓迫感,他嘴唇顫抖着開口。
“就算殺了我,你們也不會有任何好處……何必呢?我和閣下無冤無仇,你們可以繼續打,我保證不再摻和了。”
“但也沒有任何壞處。”
有那麼一瞬間,海恩感覺自己連心跳都停止了。
不過,楚光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他燃起了生的希望。
“你說,你們是做奴隸生意的?”
“是,是的!”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海恩慌張地點頭,“你需要奴隸?我可以為您效勞!我們不隻做奴隸進口,也做出口的買賣,還提供送貨上門,如果您有需要——”
“跟我來。”
看着走出門外的男人,海恩被迫止住話頭,咽了口唾沫,拖着灌了鉛似的腿,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風吹在臉上像刀子,尤其是吹在傷口上,海恩感覺自己的血液仿佛要被凍住。
所幸沒有多遠。
那個男人帶他來到了一間簡陋的棚屋前,接着和門口值班的老人說了幾句話,便看見那老人點了點頭,轉身回屋子裡,取了一件木箱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