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北很有精神地轉身,朝着瓦努斯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聽着,我現在帶你去見管理者大人,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
瓦努斯溫順地說道。
“好的先生,我會的。”
距離上次見面也有一段時間了,他也挺想見見那位曾經在戰場上擊敗自己的人。
雖然在正面戰場上擊敗他的人是那個盧揚,但對于那些靠着裝備的力量才勉強站在自己對面的奸商,他的心裡并沒有太多的尊敬。
反而是那些悍不畏死沖向他陣地側翼的幸存者,給他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
之前在戰俘營的時候,瓦努斯聽手下的十夫長說過,那些幸存者在戰場上多麼的勇猛。
他們像正常人一樣靈活,前後穿插,卻比克隆人步兵更加不畏犧牲,視死亡為無物。
到底是一個有着怎樣人格魅力的領袖,才能讓他的士卒們有着如此崇高的犧牲精神與熱忱。
經過這段時間的勞作,和那些磚廠工人們的交流,瓦努斯倒是找到了一些答案,隻是更多的困惑也随之而來。
直覺告訴瓦努斯,也許隻有那個人能解答他心中的疑問。
穿過城門,瓦努斯跟随着那名年輕警衛的腳步,很快來到了一座混凝土結構的屋子前。
透過半掩着的窗戶,能看見熊熊燃燒的爐火。
呂北上前敲了敲門,得到進來的答複之後,将瓦努斯帶了進去。
屋子裡坐着不少人,有那個管事兒的盧卡,還有警衛隊隊長,以及兩個自己沒見過也不認識的人。
他們似乎正在商議着什麼事情。
瓦努斯注意到,當他走進屋子的時候,所有人都向他看了過來。
尤其是那個身形高大的陌生男人,在看到自己的鼻子之後,微微一滞瞳孔中明顯帶上了一絲憤怒。而另一位看着有些瘦小、遊牧民打扮的男人,眼中則是帶上了一絲懼怕。
瓦努斯心裡大概有了數。
倆人應該都是流民,一個是失地的幸存者,另一個估計是遷徙的牧民,而且八成來自河谷行省的北部或者中部地區。
這類人他在南下的時候見過不少,基本上見到他的旗幟掉頭就跑。
走到管理者的面前,呂北挺直了腰闆,右手擱在胸前,恭敬——甚至于崇敬地說道。
“大人,您要的人,我替您帶來了!”
看着這個模樣隻比孩子大一點兒的警衛,楚光贊賞地點了點頭。
“很好,人留在這就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從屋子裡出去的時候,呂北順手帶上了門。
随着木門關上,屋子裡的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隻聽見壁爐中柴火的噼啪聲。
瓦努斯喉結動了動,猶豫着自己要不要主動開口說些什麼。
然而這時候,坐在主位上的那位管理者,卻是從他身上挪開了視線,看向了那個臉上寫滿畏懼的遊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