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不可怕,可怕的是天不會再亮。”
喉結動了動,帶着獵人帽的男人繼續道。“如果不想淪為流民,這可能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
農莊内的宅邸。
送走了客人的布朗,轉身來到了衣帽間,取出他最心愛的大衣披在身上,仔細整了整衣領。
但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回過神來地将這件大衣塞了回去,取出了一件看起來不那麼新的披在了身上。
這時候,他的夫人從一旁走來,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用輕柔的聲音說道。
“這麼晚了,你還要出院門嗎?”
布朗敷衍地回了一句。
“我們的鄰居邀請我去看場電影,我隻能去一趟了,至少得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沒有油水可榨了。”
夫人問道。
“不去不行嗎?”
手指在大衣的領口一頓,布朗沉默了一會兒,罕見克制了他的壞脾氣。
“我不知道。”
“但我覺得……去一趟會比不去更好。”
……
中州航天生态實驗基地。
緩坡的山腳下,北側的公路旁。
兩名穿着毛皮大衣的掠奪者,将撿來的枯樹枝丢進燃燒的鐵桶裡,圍着火焰取暖。
望着火堆上飄起的星星點點,腰上挂着一根戰壕棍的掠奪者,忍不住罵罵咧咧了一句。
“這鬼天氣……在外面放哨簡直是要人命。”
旁邊的掠奪者聽見,不自覺地往坡上的哨卡瞄了一眼。
“噓,你這句話可别被隊長聽見了。”
“說說有什麼關系?隻許他在被窩裡睡妞,還不許我在這兒發兩句牢騷?”
想起在上個幸存者聚點遇見的婆娘,他便不自覺地舔了舔被風吹裂的嘴唇。
那胸真是大極了。
他仍然記得那一點點從痛苦堕落成絕望的表情。
可惜,都怪頭兒玩得太過火,那人最後還是沒撐下來。在斷氣之前,喉嚨都喊啞了。
“我怎麼感覺這天越來越冷……”
“我再去撿兩根柴火。”
說着,那掠奪者緊了緊背上的開膛者步槍,踩着沒過小腿的積雪,走進了一旁的樹林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