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來自冬柳營地的村民們,沉默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的時候,站在一片狼藉的營地中的流民們,同樣也在打量着他們。
那一雙雙目光中大多帶着懷疑和警惕。
往常雖然偶爾也有新人加入他們,但從沒像今天這樣,一次來了這麼多,足足有上百餘人。
“災情這麼嚴重了嗎?”
“嚼骨……混亂正在擴散。”
“大角鹿再上,懇請庇佑我等安甯……”
帶着族人搜救同胞的九尋,看着這些新來的流民們皺了皺眉,轉身回到了營地中,去找他哥了。
人群中。
被凍得哆嗦的馬山,嘴唇顫抖着開合,眼神絕望。
“我早說過……我們早就該往南逃了,這下好了,哪裡都是地獄,我們已經沒路可走了。”
那個穿着外骨骼的士兵說過,會帶他去見管理者,然而到現在為止,除了有警衛來問過他幾個問題之外,這事兒仿佛就沒了下文。
也許管理者并不想見他。
進入避難所已經沒了希望,他的心中隻剩下絕望。
冷冽的北風如刀割在臉上,感受着背後一雙雙視線,馬力的喉結動了動,感覺脖子就像被凍住了一樣。
“……要不,我去找管理者。”
畢竟是他代表冬柳營地,同意了避難所方面的轉移方案。
聽到兒子的話,馬占丘緩緩搖了搖頭。
“當所有人都倒黴的時候,找誰也不好使。”
沒有任何人,有義務拯救他們。
能拯救他們的隻有自己。
沉默了一會兒,他回頭看向了村民們,用沙啞但還算洪亮的聲音喊道。
“看來溫暖的被窩和熱湯得等一會兒了。”
“傷員,老人和小孩看着行李,其他人跟着我。”
“我們的救命恩人們遇上了麻煩,我們得去幫他們一把!”
冬柳營地的幸存者們加入到了搜救工作中。
也正多虧了他們的加入,很快有更多埋在雪底下的人被擡了出來。
不少人隻剩下微弱的呼吸,但都還活着,隻是被凍僵了。
他們被擡到了臨時挖掘的戰壕裡,那裡可以躲避一部分的風雪。
警衛隊在戰壕上建立了臨時的救助站,将傷者集中了起來進行救助,并幫助骨折的傷員對患肢進行固定。
由于卡車在路上抛了錨,楚光耽擱了一會兒,後半段是步行前往的長久農莊。
抵達了農莊之後,他很快找到了正在東門口指揮搜救工作的盧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