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北看了一眼VM,固執地搖頭道。
“還有十分鐘。”
“吼,看來是我來早了點,”那老大爺笑了笑,将燈放在了牆垛上,“我就陪你站會兒吧。”
這位年長的警衛名字叫吉祥,是整個警衛隊裡年齡最大的,據說明年就要滿四十了。
人們總是友善的稱他一句老大爺,雖然他本人總是争辯,說四十歲不算老,但最近關節炎越來越嚴重,他逐漸也開始感慨,歲月不饒人了。
呂北聽說過他的故事,這位曾經是巨石城的城裡人,後來去當了傭兵,再後來不知怎麼就成了血手氏族的俘虜,被抓進了地牢。
他的胸口有一道疤,據他自己說是死爪留下的,但沒人相信,都覺得他是吹牛。
畢竟能從死爪的嘴下逃生,又怎麼可能會被區區血手氏族的掠奪者拿下?
每次說到這事兒,老大爺都會很激動的争辯,描述當時的情況如何如何兇險,他為了掩護隊友們撤退才被抓住的。
而每到這時,便總有人拆台去問——
‘你的隊友呢?血手的骨灰都涼了,也該有人來接你回去了吧。’
一說起這事兒,老大爺頓時沒了聲,隻嘀咕着這兒也挺好,隊友來了他也沒打算跟他們回去,不來更好。
這在警衛隊裡也算是一件趣談兒了。
雖然大家都不信他見過死爪(不包括管理者大人養着的那隻),但呂北是信的。
畢竟那道痕确實不像刀割出來的。
就在這時候,樓梯的方向傳來興奮的喊聲,隻見一名年輕的小夥子噔噔噔跑了上來。
“南邊來車了。”
“管理者給咱送吃的來了!”
他的名字叫徐順,比呂北大一歲,也是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少年,和他算是鐵哥們兒了。
“什麼吃的?”呂北興奮地問了聲。
倒不是因為他是個吃貨,主要是那些藍外套們做的食物實在是太好吃了,他的腦海中第一時間便閃過了琳琅滿目的烤串,還有一大堆饅頭、包子、拉面什麼的。
徐順興沖沖道:“面疙瘩!還有肉!我嘗了口,有點辣,但喝完之後全身暖暖的。”
口水不争氣的到了嘴邊,呂北咽了口唾沫。
看着這饞嘴的小夥子,吉祥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去吧,現在到換班的點了。”
“嗯!”呂北興奮地點了點頭,“我一會兒給您帶點上來!”
那老大爺擺了擺手。
“不慌,我站完崗下去喝。”
兩個小夥子下了城牆,吉祥笑着歎了聲年輕真好,望向了圍牆外面那茫茫一片白雪。
今年的雪可真大。
來年應該會是個豐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