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力量似乎并不是來自于那雙琥珀色的瞳孔,而是那台動力裝甲。
或者說,躲在盔甲中的那個人。
雷契爾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恐懼,不過隻是一瞬間,那恐懼很快便被堅毅的目光所驅散。
從那火箭彈如雨點般落下的一刻開始,他便清楚自己已經輸了。
不過——
他不會投降。
握緊了手中的步槍,雷契爾瞄準了那個騎在死亡之爪背上的男人,用吼聲釋放着最後的瘋狂。
“來吧!”
“軍團沒有懦夫!”
扣下扳機的瞬間,子彈如雨點般攢射而去,驟然爆發的火力在空中織成了一張炙熱的網。
然而——
那一顆顆奔着那人胸前飛去的子彈,卻像是撞在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上。
甚至沒能在那湛藍色的裝甲上留下一絲劃痕,他射出的子彈便被無聲席卷的風暴吹得七零八落。
被槍焰激怒了,蓄勢待發的妮蔻發出了一聲怒吼,粗壯的後肢猛的發力,如炮彈一樣向前沖鋒。
雷契爾的眼中填滿了徹底的瘋狂,他扔掉了打空子彈的步槍,拔出了那把幾乎不會用到的軍刀,迎着那正面沖來的死亡騎兵沖了上去。
“去死吧——!”
沒有铿锵的金屬交鳴。
他的刀鋒甚至沒能觸碰死亡之爪的指甲,一股龐大的氣流便轟在了他的胸口。
從下往上撩起的氮氣動力錘沒有一絲懸念地瓦解了他的防禦,漆黑色的胸甲傾刻間化作碎片,四分五裂的向後倒飛出去。
爆破的氮氣不但擊穿了他的裝甲,同時也震碎了他的五髒六腑。
雷契爾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飛出了十數米遠,重重地撞在了一輛步戰車的殘骸上,倒地不再動彈。
妮蔻噴出了一道鼻息,晃了晃脖子,琥珀色的瞳孔寫着些可惜。
好不容易和主人一起狩獵,卻沒想到這獵物這麼弱,連它爪子都沒碰到就飛了出去。
不過。
主人給它準備的盔甲,它倒是挺喜歡,感覺全身上下都是用不完的力量。
從已經涼透的雷契爾身上收回了視線,騎在妮蔻背上的楚光,将手中的戰錘舉過了頭頂。
透過動力裝甲的揚聲器,他的聲音在曠野上響徹,回蕩在布滿硝煙的戰場。
“士兵們!前進!”
“将那些野獸的頭顱砍下!用他們的血灌溉我們的土壤!等到來年,豐饒的沃土将開滿鮮花——”
“而我們将用勝利與榮耀,告慰永垂不朽的英魂!”
“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