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沒有一枚子彈……哪怕是彈殼落在我們的巨壁上,而他們發射的那些彈藥,毫無疑問是禮花彈。”
“我認為,我們其實沒必要緊張過度,聯盟是個很友好的鄰居,他們一直很在意和我們的關系。”
說這些話的時候,杜隆把姿态放的很低,用的也是征求的語氣。畢竟坐在這兒的人,沒幾個身份比他低的。
除了巨石城銀行行長的墨爾文、總是和自己不對付的副廳長耶格,其餘的人要麼是内城的貴族,要麼民兵團中的軍官……而後者這些人才是巨石城真正的權貴。
相比之下,他更像是城主大人的仆人,替他打理“非核心業務”的管家。
會議桌前的幾人交換着視線,小聲竊竊私語了兩句。
幾名内城貴族的表情出現了一絲松動,覺得他說的似乎有點道理,畢竟聯盟确實沒有主動招惹過他們,還賣給了他們不少有趣的小玩意兒,豐富了他們的白天和夜晚。
唯獨穿着民兵團軍服的男人仍舊是闆着臉,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地盯着杜隆,用鼻子冷冷地哼了一聲作為回答。
“哦?這麼說我們還得謝謝他們?”
他的名字叫偉倫,是巨石城民兵團第一千人隊的千夫長,内城的老牌貴族,同時也是最難搞定的強硬派。
雖然孤立是巨石城内城居民的共識,但如何孤立以及怎麼孤立卻是一個可以讨論的東西。
“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杜隆輕輕歎了口氣,頭疼地看着這位軍官老爺,繼續說道。
“我們客觀地看待問題,那艘飛艇……或者說那個400mm主炮,落到聯盟的手中,總比軍團拿在手上要好不是嗎?即便北郊的那些人是一群鄉巴佬,玩泥巴的裂爪蟹,也是相對比較文明的那種。”
那軍官微微眯了眯眼,寒聲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夠客觀?”
杜隆:“……”
見會議再次陷入了僵局,坐在長桌一角的墨爾文輕輕咳嗽了一聲,用打圓場的語氣說道。
“我覺得廳長先生應該是想表達,比起半個月前,我們面臨的情況已經好轉了很多,沒必要像這樣愁眉苦臉的。”
見自己的盟友開口,杜隆立刻接上了他的話。
“我就是這個意思。”
坐在偉倫的旁邊,一名負責城防的軍官忽然感慨道。
“自動化防空火力,上百門火炮……大角鹿神在上,他們是怎麼突破那玩意兒的。”
昨天晚上七點五十八分,聯盟放了一個小時兩分鐘的煙火,巨壁上的防空炮和導彈也跟着裝填待命了一整晚。
如果将那密集的煙火替換成安裝有近炸引信的炮彈,巨石城将不會有一架飛機能成功起飛。
畢竟那種垂直起降的戰鬥機,就算能夠切換固定翼模式,也需要十公裡以上的距離才能完成加速。
在此之前,将其擊落并不需要很尖端的科技,側舷火力的一輪齊射足矣。
毫無疑問,北郊的鄉巴佬們是在借着慶典的名義,向他們展示那點兒可憐的肌肉。
想到這裡,那軍官不禁咬着牙在心裡罵罵咧咧。
不過是僥幸赢了軍團一場,便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
這小人得志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