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雲莜不解地看着她。
然而莊岚并沒有回答她的疑問,隻是冷笑着自顧自地說道。
“戰後重建委員的聚居地遍布整個行星,幸存者們互幫互助重建家園……我們在地洞裡聽着你們的廣播長大,然而門打開之後我們才發現,你們在廣播中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
“戰後重建委員一百多年前就完蛋了,然而從來沒有人告訴我們!我們履行了上上代人甚至更久遠立下的誓言,我們尋遍了廢土的每一個角落去尋找它的蹤迹。我們盡可能地救助同胞,我們盡一切努力收留饑餓的流民,然而它的子嗣不是将我們拒之門外,便是偏安一隅事不關己……甚至給我們戴上鐐铐,強迫我們做的他們的奴隸。”
夜十忍不住插了句嘴。
“那個應該是威蘭特人。”
算上大裂谷,四個堕落帝國好像就軍團還在搞奴隸制,那幫大鼻子把整個廢土的風氣都搞壞了。
雖然企業和學院的管理模式更加高效,但大多數幸存者聚居地和掠奪者巢穴都更願意抄軍團的作業。
然而那女人無視了夜十的插嘴,隻是一動不動地盯着雲莜——那個來自企業的職員。
“那些廢土客們更不是好東西,他們就像豺狼一樣,饑餓的時候順從的像條狗,吃飽的時候貪婪的像老鼠,而一旦我們露出虛弱的疲态,便毫不猶豫地對我們露出了獠牙,和那些變種人相比……倒是那些憨頭憨腦的家夥可愛得多,呵呵。”
“看看我脖子上的疤……”
莊岚動了動脖子,露出了那蜈蚣狀的疤痕,表情猙獰地盯着雲莜。
“你知道它是怎麼來的嗎?如果不是那個鼻涕挂在胡子上的老東西覺得老娘臉蛋還有幾分姿色,我的腦袋恐怕和我的父母一樣,已經被他們用斧子剁下來釘在了木樁上。”
“而那時候你們在哪?一句分家了就和過去撇清關系了嗎?得虧啟蒙會的人找到了我。可惜啊,我技不如人,愧對了歸墟大人栽培,栽在了你們手上……否則我真想把你們抓起來慢慢折磨。比如……砍斷你的雙手,把你和變種人關在一起如何?小妞,你想要哪種口味?綠色的還是灰色的?”
雲莜怔怔地看着她,似乎被她的惡毒吓到了,臉色蒼白地向後倒退了一步,嘴唇顫抖地說道。
“你就算和我說這個也沒用……我,我又不是戰後重建委員會的人,而且……我……我……”
夜十把手放在了她肩膀上,穩住了那幾乎快癱倒的身子,拍了拍她肩膀。
“别聽她胡扯。”
看着表情寫滿瘋狂和扭曲的莊岚,夜十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喂,我不知道你過去遭遇了什麼,但我不認為這是你在那兒發癫的理由。如果你認為這個世界糟透了,那就想辦法做些什麼讓它好起來,或者找個地方躲起來也行,而不是對着完全無關的人發洩你的仇恨。我們不會強迫你一定要和我們站在一起,但至少别擋在我們前面。你現在這樣子,和你口中的那些家夥有什麼區别。”
“啧啧啧,你是避難所居民吧,我還以為你能成為我們的同伴,”莊岚看着他冷笑了一聲,用調侃的口吻說道,“可惜了小帥哥……你就跟着那些老頑固們一起埋在這裡好了。”
“至于你說的,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麼,”她頓了頓,臉上浮起了詭異的笑容,“放心……比起什麼也沒做的你們,我們已經在幕後做了很多,你會發現的,很快就會。”
夜十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那就走着瞧好了。”
他相信他夥伴們。
怎麼可能會輸給一群躲在陰溝裡密謀的鼠輩。
一艘飛艇而已。
就算真墜毀了又如何?
那東西從來都不是他們真正的底牌……
……
同一時間,地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