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約而同的決定
這是……哪裡?
我是誰?
一片朦胧的迷霧中,蔣雪洲睜開了雙眼,茫然地看向了周圍那一片皚皚的霧霾。
忽然眉心微微的刺痛,她擡起食指按在了眉心,也就在指尖觸碰的一瞬間,模糊的記憶逐漸開始清晰。
最先想起的是自己的名字,緊接着是出生的日子,周圍的環境也随之發生了變化,那一片皚皚的霧霾變成了茫茫的大雪。
“是個女孩……”
“……腦細胞活性不錯,身體素質良好,各項激素水平正常,是個好苗子。”
“謝謝醫生!”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看起來好像你。”
“那就……叫她雪洲好了。”
“如果能考上就好了。”
記憶的剪影如同幻燈片一般閃過。
她看見了兩團慈祥的笑容,又看見那模糊的輪廓染上白霜,接着看着那音容漸漸化作愁容。
“媽媽……爸爸……”
她的嘴裡小聲念道着。
自己似乎回到了很小的時候。
那時家裡的條件很艱苦,她的父親在拾荒隊,母親在制衣廠,主食是寒帶也能生長的土豆和甜菜,雖然聚居地養了牛,但那是科委會委托給當地管理的牲畜,大多數人一個星期也未必能吃上一次肉……
她隻記得當時唯一的願望,便是能通過科委會的考核,進入學院成為一名勘探員。
那是除了去廢土上流浪之外,唯一改變命運的途徑,也是科委會為所有幸存者規劃的唯一一條人生途徑。
任何家庭隻要能培養出一名學徒,都能獲得來自科委會的巨額補貼……那是一筆令所有人都會羨慕的财富,她的父母能住上更大的房子,她的哥哥姐姐也能換到更輕松的崗位上,争取為科委會多貢獻兩個好苗子。
而對于成為學徒的那個幸運兒來說,從此以後也将過上富足優渥的生活,不必為無關于科研的瑣事發愁。
等等……
我不是已經通過考核了嗎?
而且還成為了無數學徒夢寐以求的研究員……
蔣雪洲的眼中忽然浮起一絲惶恐。
我……
是怎麼回來的?
除去眼前看到的一切,她似乎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一股未知的力量凍結了她記憶中的某個部分,限制了它的流速,隻允許它被一點點的釋放,并對其抽絲剝繭地鑽研。
‘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