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沃菲爾的眼中出現了一瞬間的迷茫。
他确實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在人吃人的賭場裡吃了别人,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艾麗莎吸了吸鼻子,認真地說道。
“已經結束了,這座賭場……和它的籌碼一起,不會再有黑卡了。從今往後,我們隻擁護我們的憲法。”
沃菲爾忽然笑了,慈愛地看着妹妹,想伸手摸摸她的頭,但猶豫了下,又收了回來。
“父親在你心中寫了一本童話,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你一輩子也不要從那裡出來……可你卻從窗戶跳了出來。”
“我們是一家人,你能看明白的東西他怎麼會看不明白呢?但有些事情現在做根本沒有意義,隻會把你們都害死,而就算成功了,一切也會變回去。”
艾麗莎輕輕搖了搖頭,認真地看着哥哥。
“以後的事情交給以後就可以了,我們隻做好現在,至少現在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沃菲爾絕望地看着她:“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童話永遠不可能是真的,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否則繁榮紀元為什麼會消失?那些人早晚會變回去!早晚的事情!”
“您剛才還說我們是一家人,我又怎麼會不明白呢,”艾麗莎輕輕抱住了哥哥,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後腦勺,“沒關系的,我還年輕……等我像父親一樣老的時候,我的孩子也會替我看着的。”
沃菲爾的表情忽然抽動了起來。
三十多年來他從未哭過一場,此刻卻控制不住。
他的妹妹選擇了一條最艱難且沒有未來的路,至少他看不到任何可見的未來。而他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們的家族可能真的完蛋了。
看着還在安慰自己的妹妹,沃菲爾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心疼什麼,也許隻是在心疼自己。
他做好了赴死的準備,苦心孤詣地下了最後一步棋,卻被一群比他愚蠢無數倍的白癡們弄成了笑話。
也許賭場真的不會再開業了。
跪在廣場上的他泣不成聲,久違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
同一時間,遠方之風大酒店正對着的大門前,踏着午後的日光走來了一群可愛的人們。
他們帶了武器。
但更多帶着的是食物、棉被、以及熬過寒冬的希望。
這些避難所居民們從未忘記,站在這片土地上的幸存者皆是人聯的同胞手足,就算放射塵将避難所埋在了地下,他們也會一往無前地站出來,履行他們在旗幟下宣誓的使命。
況且這些物資本來有不少也是從巨石城白嫖來的。
比起他們從這座聚居地得到的東西而言,這點物資根本算不了什麼。
并且不隻是巨壁内的幸存者們,巨壁之外的貧民窟裡的幸存者,聯盟也打算一并拯救。
玩家們給遠方之風大酒店旁邊的高架橋裝了個升降梯,将停在路邊的卡車上的貨物一車一車降了下來。
更多的玩家則在遠方之風大酒店的門口搭起了棚子,有組織地拉起了維持隊形和秩序的隔離帶。
他們大多都是生活職業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