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的身軀被繩索幾乎割成兩段,那緊緊抱住的四肢仍舊沒有一絲的松懈。
這是何等的忠誠!
何等的英勇!
他的嘴角微微的抽動着,眼角不自覺地湧出了一絲滾燙,咬着牙用胳膊擦去了。
兄弟走好!
你們的意志和理想——
我會替你們繼續前進下去!
在他身後的機艙,靠在座椅上的蔣雪洲已經哭成了淚人,淚眼婆娑地望着機艙外的那個身影。
“不——不要!”
緊緊抱着懷中的步槍,她隻恨自己沒有用,離開了那些高科技裝備便一無是處,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拖别人的後腿。
要是她再強大一點就好了……
如果她不是因為恐高連座椅都不敢離開,或許結果會有所不同也說不定……
豆大的淚水一顆接着一顆滾落在機艙,她的心中充滿了悔恨,顫抖的唇縫中擠出了那撕心裂肺的哭腔。
而同一時間,站在400mm主炮旁邊的伽恩,正望着那架運輸機墜落的方向。
他的臉上帶着心滿意足的獰笑,将向前微曲的食指輕輕往旁邊一揮。
那粗長的食指就像主廚的勺子一樣,十幾隻撲閃着翅膀的蝠翼人立刻跳離了那架墜向雲層的運輸機,行雲流水地登上鋼鐵甲闆,一刻不停地殺向了距離它們最近的聯盟士兵。
雖然一開始有些手忙腳亂,但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已經逐漸掌握了這套生物質裝甲的力量。
他隻需要動動手指,甚至一個眼神,就能讓這些張牙舞爪的蝠翼人前赴後繼地沖上去将他的敵人撕碎。
這對他來說就像呼吸一樣輕松。
被聯盟的飛機和火炮輪番折磨了這麼久,在連續折損了數名他親自賜名的勇士之後,這次可算是讓他揚眉吐氣了一回,狠狠地把丢掉的臉面找了回來。
而且是他親自撿了回來!
不過這時,伽恩很快又想起,眼前這些尖嘴猴腮的醜東西都是族中的孩子們變得,那殘忍的笑容立刻又因為仇恨和痛苦扭曲了起來。
“啊啊啊!戈摩!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幹的!我在地上的時候就該想到……隻有你,隻有我最信任的你,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到這件事情!”
配種的活兒所有變種人都幹過,但接生卻是族中祭司的活兒。
身為族中的大祭司,隻有那家夥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奇部落丢掉一萬個新生兒。
指不定不止一萬個!
否則為何它們卯足了力氣下崽,沒日沒夜地在畜棚裡拱那些兩腳的牲口,部落裡還是隻有這點人?!
這個可恥的家夥——
嘴上說着站在變種人的一邊,屁股仍然坐在舊人類那邊,壓根兒就沒把奇部落的族人當成自己人!
他早該認清楚,那些老東西都是一個德行,什麼遵循始祖的教誨,分明是一肚子壞水!
等回去之後,他就捏碎那老頭兒的腦袋!換個人和那幫兩腳的神棍兒們重新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