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兩艘飛艇抵達薯條港的同一時間,一艘滿載着貨物的幹散貨船正緩緩駛離波濤洶湧的婆羅海,從西側駛入甯靜的百越海峽。
“……替我看一會兒。”
打着哈欠從駕駛室裡出來,披着棕色夾克的老人将身後的門讓給了一旁穿着白襯衫的小夥,自己則是走去舷梯下面的躺椅上坐着,撿起擱在旁邊塑料筐裡沒喝完的啤酒瓶灌了兩口,眯着眼睛吹起了海風。
往常他是絕不允許别人動他的船的,不過開到百越海峽的時候是個例外。
和開闊的婆羅海以及南部海域相比,這條貫穿的百越行省的海峽簡直不能稱之為海,更像是一條甯靜的河。
再加上兩岸有參照物可以确定航向,想偏航到把船開回去還是有點兒難度的。
也正是因此,他才會将開船的工作交給手下的年輕人,自己則是下來放松休息一會兒。
老人的名字叫宋海甯,是環形島的居民,不過他在銀月灣生活的時間遠比在環形島上要長得多。
當然了,他在倆地方待着的時間加起來,都肯定比不上他在海上飄着的時候。
常年風吹日曬讓他的臉看起來像一張剛烤幹的抹布,而且還是擦過鍋底黑黢黢的那種。
從記事起,他就跟着父親在船上幹活兒了,直到三十歲那年才有了自己的貨船。
而如今這艘“西北風”号已經跟了他足有二十年。
每當看見甲闆上斑駁的鏽迹他便不禁會想,或許自己也該認真開始考慮下退休的事情了。
在廢土上,五十多歲的年齡絕對算是高齡了……
“這兒還是這麼安靜。”
走到宋海甯的旁邊,穿着灰色夾克的年輕男人胳膊搭在了船舷邊的欄杆上,笑着搭了句話。
他的名字叫莫加維,是駝峰王國銀月灣的行商,同時也是貨船上那五千噸鐵礦和煤礦的主人,以及30名傭兵的雇主。
最近南群島聯邦和70号避難所打的不可開交,海上采礦站受到戰争的影響紛紛關閉,然而各島上工廠的生産卻不能停,各種資源的價格幾乎是噌噌噌的往上漲。
雖然在這片海域做買賣存在不小的風險,但仍然有不少不怕死的家夥決定趟這個渾水。
比如這位就是其中之一。
宋海甯不清楚他的底細,不過港口介紹的買賣出問題的可能性不高,而且還是他熟悉的航路。
即便這家夥偶爾看起來脫線了點,但他并不在意,隻要第納爾給足了就行。
聽到一旁傳來的聲音,眯着眼睛看風景的老船長淡淡笑了笑,将空了的啤酒瓶放在了一邊。
“真希望這兒一直這麼安靜。”
“一定會的!”
那個男人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繼續說道,“出海之前,我特意請人占蔔過!那個占蔔師告訴我,隻要朝着太陽升起的方向一直向前,再向前……鋪滿黃金的大地就在那裡等着我們。”
鋪滿黃金的大地……
聽到這個有趣的說法,宋海甯不禁笑了笑,擡起眉毛瞅了一眼那稀薄的陽光,接着又将目光重新放回了遠處那一片翠綠的岸上。
他在這片海域來來往往忙碌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聽說哪座島嶼鋪滿了黃金。
至于海峽兩岸的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