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摸着下巴,思忖片刻後問道。
“從這兒到大裂谷得有3000多公裡……而且這還是直線距離,你準備怎麼去?”
黃光偉繼續說道。
“我最初是打算在海涯行省的東部上岸,那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應該可以躲過火炬教會的耳目,隻要繞到河谷行省東面的躍馬行省,應該是有辦法去那裡的……我敢打賭,那個混球走的應該就是這條路。”
午夜殺雞疑惑的看着他問道。
“那你為什麼跑到了這兒?”
“我也不想啊,”黃光偉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說道,“我明明避開了幾條主要航道,準備悄悄的摸到海涯行省的東部沿岸,結果突然就遭到了那群藍皮膚的家夥窮追猛趕……我不知道他們在那埋伏着什麼,總之我們撞了個正着,然後我就一路飄到這裡,被你們給撿着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一臉懇切的看着方長和老白還有其他幾個人。
“你們也是避難所的居民吧……能帶我到你們那邊嗎?我好像聽說過你們的事情,你們是在河谷行省的南部?”
說着他看了一眼天上的飛艇,語氣懇切地繼續道。
“拜托了,我已經無路可走了……”
老白看向了方長,于心不忍地說道。
“要不你帶他回去吧?”
方長沉思了片刻,用普通話回答道。
“嗯,我在想有沒有可能,牽頭讓他和南群島聯邦當局坐下來談談。”
聽到這句話,老白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說道。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且不說我們現在部署在這個地區的力量有沒有促成和談的能力,你如何确定聯邦當局中沒有火炬教會自己人?”
方長歎了口氣說道。
“這也是我最猶豫的地方。”
目前雙方各執一詞,都認為洋流發電站的爆炸是對方的鍋。
而具體情況是如何,誰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
他當然更傾向于認為這可能是火炬教會從中作梗,然後栽贓給70号避難所,以此挑起南群島聯邦與避難所之間的戰争。
然而也未嘗沒有另一種可能,洋流發電站的爆炸本身就是南群島聯邦期望的結果。
能源是70号避難所握在手上的繩子,也是一種無形的威懾。
如今這個威懾已經用掉了。
它就像從發射架上扔出去的核武器一樣,已經失去了威懾的意義。
南部海域諸島的幸存者發現,他們并沒有因為失去了洋流發電站就活不下去了。他們可以從銀月灣進口煤礦重啟淘汰的熱力發電機,還可以啟用太陽能和風能搭配蓄電站使用。
解決的辦法還是很多的。
雖然能源的成本上漲,但各島嶼高度團結在南群島聯邦的統治下。
相比之下,他們為此支付的代價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