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管理者最近行程表安排緊張,很難在短期内安排與您進行單獨會面。不過他囑咐過我,務必盡到東道主的禮儀,照顧好外賓情緒,由我來傾聽您的煩惱也是一樣——”
“這不是煩惱,”粗魯地打斷了他的話,加拉瓦公爵眯着眼睛,用帶着一絲威脅的語氣說道,“我再說一遍,你們在試圖挑起帝國的怒火。”
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程言本着解決問題的态度,決定暫且先不計較他的粗魯,耐着性子繼續說道。
“我正是為解決問題而來……那麼首先我想了解的是,你們和那些月族人的矛盾是什麼?”
說着,他翻開了桌上的筆記,拿起筆做好了記錄的準備。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下,會議室中便響起了加拉瓦公爵憤怒的抗議聲。
“他們是罪民!”
“理由?”
“馱日神牛——”
“夠了,加拉瓦先生,你知道我們不想聽那個!”
忍無可忍的程言,終于忍不住打斷了這家夥的廢話。
看着表情錯愕的加拉瓦公爵,他提高了音量,繼續說道。
“我們想了解你們的恩怨來自哪裡,比如……他們是殺了你們什麼人,或者以前犯下了偷竊、搶劫、人口販賣類似的罪行。你可以将這當成是聽證會,我們會同時聽取你們兩方的意見,争取促成一個令你們雙方都滿意的結果,如果能幫助你們和解是最好……你認為呢?”
加拉瓦公爵愣愣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隻奇怪的珍奇異獸。
……和解?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血管中流淌着高貴血液的他,為什麼要和那些低賤的家夥和解,那些家夥隻配親吻他的腳趾。
帝國沒有将他們斬首,而是将他們圈養在窩棚裡已經足夠仁慈了。
倒是那些不知好歹的家夥,竟然從婆羅行省恬不知恥地逃走,還巧舌如簧地為自己肮髒的血脈開脫,裝成可憐的無辜者。
這讓其他地方的幸存者怎麼看帝國!
見他半天沒動靜,程言嚴肅地提醒了一聲。
“加拉瓦公爵先生?”
加拉瓦公爵忽然冷靜了下來,向後靠在了椅子上。
就在程言以為他終于打算好好溝通了的時候,他卻将右腿放在了左腿的膝蓋上,冷冷地扔下了一句話。
“那不重要。”
程言錯愕地看着他,愣住了好一會兒。
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
“陛下說他們是罪民,他們便是,那既是陛下的旨意,也是馱日神牛的旨意,我需要和你們解釋什麼?”
加拉瓦公爵微微擡頭,揚起下巴,用鼻孔看着坐在會議桌對面的聯盟外長,毫不客氣地繼續說道。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不關你們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