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了班諾特萬夫長臉上的困惑,加拉瓦公爵耐心地解釋說道。
“月族人是西岚帝國的罪人,他們信奉的月神在我們先知的預言中密謀殺害了馱日神牛,讓烈日墜入永流河的盡頭,光明從此在婆羅行省的土地上沉淪……他們所有人都欠下了來生的罪孽,必須用現世的苦難去償還,隻有這樣才能在來世以新的身份進入輪回。”
“您應該見過那些人,那些從婆羅行省賣到西海岸的奴隸大多都是月族人……”
前半段聽的一臉懵逼,直到聽到後面,班諾特才如夢初醒地恍然。
原來是那些家夥。
那些鼻梁細挺的奴隸他是見過的,甚至就在他的莊園裡還養了兩隻。
雖然骨頭架子比威蘭特人小一圈,身材也遜色不少,但駕駛起來别有一番風味……
“班諾特先生?”
見班諾特似乎走神了,加拉瓦公爵友善地提醒了一聲。
立刻意識到自己表情的失态,班諾特迅速從走神中回過神來,于是咳嗽了聲說道。
“所以……他們搶走了你們的奴隸?真是一群不講理的混蛋!”
“沒錯!這群不講理的混蛋!”
加拉瓦公爵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握緊拳頭,義憤填膺地繼續說道。
“我必須得說,這些自稱聯盟的家夥簡直就是這顆星球上的毒瘤,他們四處搶劫,無惡不作,卻大言不慚地喊着幸存者聯合起來……不能任由他們繼續興風作浪了,我們必須聯起手來做些什麼!将這顆毒瘤一勞永逸地鏟除!”
本來班諾特臉上的表情還挺樂呵,然而聽到最後一句時,卻差點兒被自己的唾沫給嗆死。
有些話關着門說說就得了,真動起手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雖然他毫不懷疑軍團擁有将聯盟從地圖上抹去的實力,但很難說學院和企業會有什麼反應。
除了那些東擴派的瘋子們,沒幾個人願意去打一場看不見任何好處的戰争,尤其是這場戰争還有可能将他們拖進深不見底的深淵。
更何況元帥派他來這兒是尋求合作的,而不是讓他來掀桌子的。
看着目光炯炯的加拉瓦公爵,前一秒還在拱火的班諾特萬夫長忽然覺得,自己或許應該給這家夥頭上澆點冷水。
别搞得這家夥上頭了,忘了自己姓什麼。
“加拉瓦先生,我承認這群藍外套毫無疑問是這個星球上的毒瘤,如果他們哪天暴斃,這将是全人類的榮幸……然而現在還不是時候,在解決次要矛盾之前,我們首先得解決主要矛盾。”
看着滿面紅光漸漸變成茫然的加拉瓦公爵,班諾特輕輕咳嗽了聲說。
“……而且不就是逃了幾個奴隸嗎,和他們一般見識做什麼,你就當那些奴隸走丢了好了。”
在他印象中,婆羅行省的奴隸是很便宜的,可能也就1000第納爾,甚至還不到1000。
哪怕就算偷了一千個,也就百萬第納爾而已,這點錢算個什麼?
見這位萬夫長先生明顯沒搞明白問題的重點在哪,加拉瓦公爵頓時急了,激動的兩撇胡子上下抖動着。
“等等,班諾特先生,那可不是幾個奴隸的問題!那些家夥丢的是帝國的臉面!而且如果我們不讓逃跑的奴隸受到應有的懲罰,以後豈不是人人都會去效仿他們!”
班諾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說道。
“我的朋友……公爵朋友,你們可是号稱千族千神,就算讓他們一族又如何呢?”
看着還想說些什麼的加拉瓦公爵,他一刻不停地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