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外套挂在門口的衣架,身上隻套着一件白襯衣,每人懷中都摟着一名穿着暴露的女郎,乍一看卻分不出到底是誰吃了虧。
“你就是那個叫……咳,什麼來着?”
坐在正中央的那軍官打量了門口的小夥子一眼,呵呵笑了一聲,揉了揉通紅的鼻頭繼續說道,“聽說你帶來了我感興趣的東西?”
“是的,尊敬的格爾吉特先生,帝國猛虎軍的千夫長,”阿辛微微颔首,恭敬地說道,“鄙人名叫阿辛,久仰您的大名。”
空氣安靜了兩秒。
格爾吉特微微眯起了眼睛,滿身的酒氣忽然醒了幾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問道。
“你從哪兒聽說的我的名字?”
果然是這位。
阿辛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松了口氣。
他其實并不認識眼前這家夥,隻是聽最近從蕉頭灣回來的漁民們說,南邊山上那支千人隊的頭兒叫格爾吉特。此人是個酒鬼,經常帶着一衆心腹下山去“棄船之鄉”旅館喝酒,不但次次賒賬,而且經常一喝就是一整夜,喝醉了就口無遮攔地吹牛。
當然——
他不可能将實情告訴這家夥,而是用了一個籠統模糊的說法。
“是一位身在金加侖港,等待陛下好消息的貴人告訴我的。他不但囑咐我一定要找到格爾吉特千夫長,還笃定地告訴我,這一整片區域的安全都是您在負責。”
那個叫格爾吉特的軍官将眼睛眯的更小了,陰晴不定的表情似乎是在權衡着什麼。
他們來到這兒還不到兩個星期,竟然有人連這兒的布防情況,甚至是駐紮在這兒的軍官是誰都搞清楚了。
這位“貴人”的身份怕是不簡單啊……
心中拿不定主意,格爾吉特盯着眼前的小夥子繼續說道。
“你說你帶來了我感興趣的東西?東西呢?”
阿辛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庫爾納,後者悄悄吞了口唾沫,硬着頭皮走上前去。
雖然他已經很小心的掩飾,但那顫抖的雙手還是暴露了他心中的膽怯。
看着那兩隻抖個不停的手,格爾吉特沖着這條土狗嘲笑了一聲,沖着一旁的屬下揮了下食指。
“我猜是一袋黑豆。”後者笑着上前從那笨手笨腳的家夥手中搶走了麻袋,接着三下五除二地拆開了系在袋子上的麻繩。
然而也就在這一瞬間,當他看清楚那麻袋中裝着的東西時,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整整一麻袋的西岚币……
他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
當了這麼多年百夫長,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
“……大人。”他迅速回頭看向了千夫長,眼中滿是驚喜和貪婪,就差沒把“咱動手吧”這話給寫臉上了。
坐在沙發上的格爾吉特當然也看見了那塞滿一麻袋的鈔票。他的反應雖然不如屬下那般誇張,卻也不由自主地僵住了臉上的笑容。
放下了翹在膝蓋上的腿,他伸手推開了滿身酒氣坐在他腿上咬耳朵的女郎,坐直身子嚴肅地盯着那個叫阿辛的小夥子,用下巴指了指那塞滿了鈔票的麻袋問道。
“這是?”
“是那位貴人托我獻給您的禮物,”阿辛微微颔首,就像一位真正的大戶人家的仆人,彬彬有禮地說道,“不知道您對這件禮物是否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