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就一直想要過去嗎?
他贊同與火炬教會展開适度的合作,隻要這對聯邦來說是真正有益處的,哪怕是短期看不到好處、後人卻受益無窮的益處。
比如用一座洋流發電站來換整個聯邦的團結便無疑是值得的,未來的人們會感謝他們這些先祖們的一時艱苦。
隻是……
炸毀一條淡水管道的益處又在哪兒呢?
以前他能說服自己,甚至替查拉斯先生自圓其說,但現在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編下去了。
不過——
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整理了片刻思緒,東汶緩緩開口說道。
“爆炸……确實發生了。”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松了口氣的聲音,他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
“不過這件事情存在一些疑點,爆炸并不是發生在海底,而是發生在近海面區域……以及,那些飛機是您派來的嗎?”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好半天才憋出來半句遲疑的話。
“飛機?”
“是的。”
東汶頓了頓,繼續說道。
“一群飛機突然出現在了我們的雷達上,接着朝着海裡扔下了魚雷還是深水炸彈什麼的東西,接着我們便觀察到了爆炸發生的信号……我不确定那條管道是否炸毀,但我想知道那些飛機是什麼,還有它們在炸什麼——”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平日裡态度總是很溫和的查拉斯先生,卻像是看到企鵝的海豹一樣跳了起來。
“那不是你應該關心的東西!艦長先生,現在讓你的人立刻返回最近的港口——不,返回正東方向的安樂島。”
東汶愣了下。
“查拉斯先生?”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語氣的不對勁,電話那頭傳來平複呼吸的聲音。
“抱歉……我失态了,稍後會有正式的命令通過指揮系統下達,你可以先回艦橋讓你的部下準備一下。”
停頓片刻,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扼腕歎息。
“真是糟透了……一條水管就讓那群吃裡爬外的家夥背叛了當初的信仰,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把别人遞來的繩子主動套上脖子,才剛剛過上兩天自由的日子就趕着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查拉斯先生,”東汶皺着眉頭問道,“也許這不是我該問的問題,但……這和把自己賣個好價錢有什麼關聯嗎?”
查拉斯用鼻子哼了一聲。
“他們不正在做這件事情嗎?我們剛剛擺脫了70号避難所套在我們脖子上的繩子,現在他們又撿起了404号避難所的繩子——”
“所以我想知道,您一直在說的繩子到底是什麼?”東汶忍不住問道,“能用一個更具體的說法嗎?而不是抽象的比喻。”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接着傳來一聲輕咳。
“我們跑題太遠了……總之,海涯行省的朋友不會希望我們和聯盟走得太近,那些瘋子不是好東西,但我們暫時需要借助他們的力量來解決我們的問題。總之,那條管道是個麻煩……如果有人能解決掉這個麻煩就好了,每一名聯邦的公民都會感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