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好像聽誰提到過,你們是那種避難所……冷凍休眠的對嗎?這麼說來你們是‘初代’,”陳建宏摸了摸鼻梁,忽然感慨地說道,“挺好的,你們至少能安安穩穩一百年,我們已經替你們把前面的雷給找出來了……當然要不要排掉取決于你們。”
斯斯看了他一眼。
“雷?”
陳建宏點了下頭。
“無限的權力和無限的責任……但偏偏在真正出現無法挽回的問題之前,又不用真的負責。從避難所裡出來之前,我們壓根沒意識到管理者這個職位本身就存在巨大的bug,畢竟在設計避難所的時候管理者本身就隻是管理者,根本沒那麼複雜。我估計繁榮紀元時代的人們也沒想那麼多。”
斯斯沉思了片刻道。
“我不認為這件事情本身是件壞事,如果管理者能把事情辦好又有什麼關系呢?”
“那麼由誰來定義這個‘好’呢?”
陳建宏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笑了聲說道,“如果查拉斯赢了,你們修的那條管道就是套在聯邦公民脖子上的吊頸繩。如果安樂島的那幫家夥赢了,那就是友誼的橄榄枝。”
“管道就是管道,買賣就是買賣,客觀存在的事實很難篡改,一旦改了就漏洞百出,但解讀的方法卻有很多種……你信不信如果查拉斯赢了,連變種人都能成為聯邦的朋友,那種不但吃人還搞活祭的玩意兒有夠壞的了吧?”
尾巴握緊了拳頭,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眼睛。
“喔!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我們是不會讓它們赢的!”
陳建宏笑着說道。
“我隻是舉個例子,我們的發展軌迹相似,但其實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去曙光城報道的時候我見過你們的管理者一面,那位先生是個聰明人,他幾乎吸取了你們遇到的所有避難所失敗或者成功的經驗,每一本管理者日志他都好好保存着,或許你們的未來會有所不同吧。”
頓了頓,他又接着說道。
“另外,永遠不要小看你們的對手,那些家夥其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尤其是那艘戰列艦對你們來說是個大麻煩,我們計算過,那門主炮隻需要2到3發就能讓空天護衛艦的護盾核心過載。我們把它造出來就是用來提防軍團的,隻是沒想到軍團隔了一個世紀都沒打到這兒,倒是先用在自己人身上了。”
站在艦橋内的衆人交換了一下視線,這倒是個不得了的情報。
鋼鐵之心号似乎用的就是“護衛艦核心”,這麼說來那艘戰列艦的主炮是從空天護衛艦上拆下來的?
可他們到底是怎麼解決動能武器在大氣層内摩擦阻力問題的?
一行人正說話間,一道陡峭的混凝土牆壁忽然出現在艦橋的正前方,擋住了他們前進的道路。
肉肉愣了一下,小聲說。
“沒路了?”
看了一眼這個會說話的白熊,陳建宏指了指頭頂笑着說道。
“在上面呢。”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停止前進的潛艇緩緩向上浮去。
片刻的等待之後,艦橋鑽出了水面,前方的景色也随之豁然開朗。
這是一片位于深海之中的洞穴,混凝土牆壁的正上方是一片開闊的空地。而那空地的盡頭,便是一座巨型的齒輪狀金屬門。
它就像一枚紐扣一樣,牢牢的鎖死在了厚實的岩體上。
看着舷窗外的景象,站在艦橋内的尾巴一行人紛紛睜大了雙眼,瞳孔中印着不可思議的神采。
艦橋内的一衆船員們也是一樣,臉上紛紛露出激動的表情。
他們大多是避難所的居民,還有珊瑚城的居民,那扇金屬巨門就像他們家門口的公路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