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坐在他旁邊的“盟友”,那個什麼帝國,班諾特壓根兒懶得看他一眼。
婆羅行省根本就沒有變種黏菌,那幫家夥一輩子都在和自己人打,沒有标簽就制造标簽貼上去再打,也就這些年才消停下來。不過聽凱旋城派去那兒的總督說,最近好像又快打起來了。
班諾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神百無聊賴的飄向了同樣坐在前排的企業。
他都不用猜,那家夥八成開會之前就已經和聯盟達成了什麼私下協議,一會兒肯定是贊同票投出來。
就在他打着哈欠的時候,那個坐在他旁邊、他最瞧不起的家夥,面對那講台上的聲音卻是與他截然不同的反應。
目不轉睛的盯着站在講台前的那道身影,代替加拉瓦公爵出席會議的尼揚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一雙不算大的眼睛裡寫滿了狂熱和渴望,就像躲在竈台的陰影下面對着油燈“哈呲哈呲”的老鼠一樣。
如果能追随在那位大人的身旁就好了,他願意再當十輩子鼠族人……
那抑揚頓挫的嗓音就像敲響的戰鼓,僅僅是聽着他說話,尼揚便感覺自己心髒怦怦跳的厲害,就像要從喉嚨管裡飛出來一樣。
和那個渾身都閃耀着溫暖光芒的大人一比,他那位“尊貴”的公爵大人簡直就是個渣渣!
不——
那個病秧子怎麼敢和這位大人比?
别說那家夥沒法和那位大人相提并論,就連坐在他旁邊的大鼻子,在那位大人的面前也不過是隻陰溝裡的老鼠。
論血統,誰能比避難所庇護的血統更純正?
論能力,他們隻用了短短幾年就從廢墟上站了起來!
學識和經驗就更不用說了,廢土上最聰明的家夥都削尖了腦袋往他們身邊跑。就連北邊那群最吝啬、最瞧不起人的家夥,都不情願地承認他們确實掌握了一些自己所不了解的知識,并願意拿出真正的好東西與他們交換。
說到對聯盟的了解,從不錯過任何一份報紙的尼揚甚至能有信心的說,他比生活在這兒的人還要了解這兒,甚至比他們還要了解那位大人!
毫無疑問,他是那位大人真正的粉絲!
雖然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隻是一隻卑微的鼠族人……
至于坐在他旁邊的那個肮髒的強盜,尼揚根本懶得看他一眼。
加拉瓦公爵看不清楚,他的陛下也看不清楚,但他可是清楚的很,到底是哪個畜生殘害他的同胞最深。
站在講台上的楚光忽然感到一陣沒由得惡寒,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偷窺了一樣。
事實證明,感知太高也未必都是好事兒,容易變得疑神疑鬼。
坐在這兒的絕大多數人都盯着他,聽着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再怎麼也不至于需要偷偷盯着……
雖然很疑惑,但現在畢竟不是留意這種小事兒的時候。
将演講進行到最後的楚光握緊了右拳,不輕不重的放在了演講台上。
“……諸位,自進入廢土紀元之後,我們正面臨兩百年來最嚴峻的危機!”
“如果我們不趁着它羽翼未滿,将它徹底地扼殺在搖籃中,我們為重建這個世界而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費!”
“我們将率先出擊,從北部對火炬教會的勢力範圍發動攻勢!然而僅僅依靠我們的力量不足以解決所有的問題,我需要你們暫時放下未解決的矛盾和争議,至少現在——”
“讓我們再次為同一個目标聯合起來!”
目光炯炯地注視着整個會場,楚光将雙手擱在了那張演講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