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好長一段時間,那兒都沒了消息。
似乎是起了一場霧,後來風把霧吹散了之後,整座聚居地便沒了蹤影。
他也隻是聽往來希望鎮的行商、廢土客們說,府莊的老爺和一家老小們都皈依了火炬的信仰,追随那位主教的腳步,帶着一衆家眷、家仆和家臣以及農奴們搬去了海涯行省,到那邊建設那個新紀元的“天國”去了。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越是往南邊,越接近變種人的地盤。
很難說那些人是否還活着,即便活着又還剩多少……
“八成是……他們不是變種人的死對頭嗎?估計是去找那幫畜生了吧。”
馬賀昌咂了咂嘴,不去管那漸行漸遠的火車,埋着頭繼續在地裡幹了起來。
去死吧。
最好兩波畜生都死在那兒。
高尚的人和醜陋的人同歸于盡了,屬于他們的新時代才能真正到來!
馬賀昌在心中詛咒着,将怨氣發洩在了手中的鋤頭和腳下的土。
他不否認那些家夥是高尚的人,但高尚并不意味着讨人喜歡。
這是兩碼事!
相比之下,倒是他在傳言中聽過的那些威蘭特人,聽起來更讨人喜歡……
同一時間,松果木農莊的府邸,站在樓頂陽台的茵茵眺望着那列火車的方向。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半年多了。
自從肉身死去之後,換成了仿生人的軀體,她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敏感。仿佛一個走神的功夫,周圍其實已經過了很久很久,然而回過神來之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卻又能很輕松的想起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坐在觀衆席上看着沒有結尾的電影一樣。
即便現在她已經走出了那個“聖域”,整個世界依舊仿佛和她隔着一層玻璃。她能看清楚視域之中的每一處細節,卻又無法真正的走近過去。
或許那個叫羅乾的老爺爺,正是用這個視角俯瞰着這個世界吧……
人仿佛不再是人,隻是為了達成目的可以操縱的棋子。
她的瞳孔中仿佛蒙着一層迷霧,注視着那縷白煙消失的方向,輕薄的嘴唇糯糯動着。
“管理者大人……那位先生的人回來了。”
“嗯哼!”
站在茵茵的旁邊,穿着女仆裝的寒霜臉上帶着迷人且自信的笑容,咬在嘴裡的話卻一點也不客氣。
“看來那些比蟑螂還不如的渣滓們有麻煩了!”
對于它而言,人類就像它的孩子一樣。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玩意兒,在它這個老母親眼裡可不就是渣滓嗎?
隻可惜它自身的戰鬥能力并不突出,隻有在體系化的作戰中才能發揮用處。
否則它真想親自動手,把那些變質的有機體脖子掐斷。
日蝕面無表情地看向它,用沒有波瀾起伏的聲音說道。
“我們得盡快調集物資送一批過去,前線很快會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