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八十裡的白骨路,便有它們一份“功勞”,埋在山上的每一塊骨頭背後,都有一行觸目驚心的血淚。
變種人用人的頭骨鑄成了方塔,用股骨鑄成了哨塔和營寨,以炫耀那份野蠻和勇武。
不過如今,這幫妖魔鬼怪總算是啃到了一塊咬不動的硬骨頭。
騎着死亡之爪的人類殺了上來,而且戰鬥的手段極其兇殘,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将它們勉強組織起來的防線給沖的潰不成軍。
真正勇猛的戰士都跟着它們那個叫格瑞的頭兒死在了山腳下,還在山上的要麼是上了年紀的老東西,要麼便是剛剛高過膝蓋的小家夥,亦或者在之前幾場戰鬥中負了重傷的傷員和被拴在門口看門的哥布林。
對于這些野蠻的家夥,死亡兵團的玩家們沒有留手,隻要看見便是一刀戳上去,或者一槍放倒,賜予了它們的平等的死亡!
這場戰鬥殺的昏天地暗,從岩壁殺進了洞穴,又從洞穴殺進了地道,最後又從山的另一側殺了出來,仿佛就連那遠處的黃昏都染上了一層渾濁的猩紅。
兩個小時的時間,石角氏族屠戮一空,屍首在空地上堆成了小山,不計其數。
粗略一數,不算那哥布林,光山上的屍首便有一兩千之多!
而若是算上哥布林,恐怕得有五六千之衆!
可見這筆血債有多深重!
在統計完傷亡和戰利品,邊緣劃水将坐騎栓在了一塊大石頭上,随後便帶着幾名玩家徒步進了石角氏族宮殿。
與其說這是宮殿,其實也就是位于正中央的那座巢穴。
一般來講,變種人們喜歡把俘虜放在營地的正中央,這樣方便他們取樂,無論是吃掉還是吃掉。
剛跨過那巢穴的石門,衆人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洞穴中飄來。
“……硫化氫的味道,我猜是臭雞蛋。”午夜帶傘不帶刀捏着鼻子吐槽了一句。
走在旁邊的拉普拉斯用電筒仔細搜索着周圍,壓低嗓子說了一句。
“你可别猜了……注意搜索角落,尤其腳下,别被陷阱給坑了。”
嬉皮笑臉的補了一句:“就是!你也不想被變種人喂臭雞蛋吧?”
“滾吧你。”午夜老兄做了個嘔吐的表情,臉上的神色卻認真了起來。
不過所幸的是,這些變種人似乎壓根就沒考慮過俘虜可能會逃跑,一路上玩家們并沒有碰到任何陷阱,很輕而易舉的來到了那黑暗的最深處。
那是一片很寬敞的空間,約莫十數隻能塞進大象的鐵籠子陳列在空間的兩側。
一衆幸存者們就擠在那髒污不堪的籠子裡,連把腿伸直的空間都沒有,對同胞們的到來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雙目無神地維持着之前的動作。
相比之下,就連掠奪者的地牢都顯得仁慈許多,至少那幫惡心的家夥會把一些糞便倒出去,而不是任由病菌在這繁殖。
直到玩家踏入這片空間,還有幾隻矮小的哥布林叽叽喳喳地叫喚,在一具髒兮兮的軀體上粗魯地宣洩着原始的本能。
看洞口的寬度這裡應該是變種人的孵化室,并不是那種洞口修的很矮很小的洞窟。
這些矮個子們大概是趁那些大隻佬們外出劫掠,偷偷溜進了這裡。
殘忍的一幕連一秒鐘也不想看下去,穿着外骨骼的邊緣劃水大步流星地走上去,伸手捏斷了那幾隻哥布林的脖子,一把将哀嚎着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它們丢在了牆角。
那個蓬頭垢面的女人躺在石桌上,肚子腫脹的像氣球,雙目無神地看着他。那灰暗的表情就像已經死掉了一樣,唯一還活着的證據隻剩下那微弱的喘息。
大多數幸存者在被變種人逮着之後都是這般凄慘的下場,無論是河谷行省還是錦川行省。
唯一的區别是,火炬的生物技術延長了這種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