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他心情沉入谷底的是,他根本聯系不上那些家夥。
它們曾向自己求救,但那求救的聲音卻被淹沒在了嘈雜的槍聲與怒吼中。
這時候,虛弱的聲音飄入了他的耳中,就像垂死之人卧在病床邊的低語。
“……再見了,吾友。”
“兩百年的旅行很愉快,但……世界終究屬于新生的小家夥們,我到底還是太老了。”
“兩百多年,我的足迹跨越了五光年,卻沒能走出這座山。那個孩子說的未嘗沒有道理,我的方法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不過所幸的是,你還很年輕……無論是以人類的标準,還是以我們的标準都是如此。”
“願你能找到那個理想中的天國。”
那句話就像是遺言。
這在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連接着他意識之海的最後一絲念頭也徹底的剪斷了,随着它的氣息一并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雖然那影響不了已經降臨的“天國”,但他卻失去了手中最重要的一張“牌”!
現在隻能寄希望于天國本身的威能,以及人皇的增援足夠可靠了。
“去死吧!都給我去死!”
獸王發出了一聲暴怒的咆哮,将怒火徹底宣洩在了眼前這群死咬着自己不放的家夥們身上,然而也正是這份狂怒,令他的攻勢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破綻。
他的右腿被插上了第2支針管,注射到體内的B型菌株提取液徹底突破了他的恢複力極限,緊接着又是一枚白磷彈轟在了他的右半邊身子上。
沸騰的火焰将大片的皮膚碳化,劇烈的疼痛差點讓他的意識脫離這具軀體。
他踉跄着向後倒退,卻踩着了一具屍體,三米高的身軀難以控制地向後一倒。
那是的屍體,而這家夥确實也是那躺滿整條坑道的上百具屍體中最先躺下的那個。
沒有錯過這一閃而逝的機會,法外狂徒接過隊友扔來的針管,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将針頭紮進了那怪物的胸口。
刺破血肉的頓挫感剛剛傳向右手的虎口,法外狂徒便感覺一隻大手握住了他的腰,接着自己整個人都被拎了起來。
“啊——!滾開,你這隻臭蟲!”
獸王發出一聲吃痛的怒吼,右手抓住趴在自己胸前的那個人類,粗暴地将他攆在牆上按成了一攤碎肉。
而就在這時,智力系的操縱着的自曝無人機殺到了他的面前,直接啟動了自曝的開關。
爆炸的火光将剛剛坐起身子的他又給按了回去,上身重重的摔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午夜帶傘不帶刀一個閃身上前抓起了法外狂徒掉在地上的霰彈槍,接着行雲流水地将那碩大的槍口直接怼到了那怪物的下巴上。
“死吧——”
他扣下了扳機。
碎裂的彈丸随着噴射的火焰爆發,那顆腦袋就像西瓜一樣碎了一地。
他的動作并沒有停下而是壓下槍口砰砰又來了五槍,直到徹底清空了彈夾。
那瘟疫冠軍的身體一片血肉模糊,滿地都是猩紅色的碎肉。
在那一片碎肉之中他甚至看見了那顆翡翠色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