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注視着他的眼睛,微微擡起了下巴。
“那是我的使徒,他應該有要求你立刻拿開你的髒手,從他的盔甲裡滾出去,然而你對他的請求——甚至于求饒,完全置若罔聞,仍舊一意孤行地将愚蠢進行到底。”
“這也是為了我們的計劃——”見那語氣越來越重,獸王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一句,然而還沒說完便被對面打斷了。
“計劃,”将這個詞重複了一遍,人皇盯着他,“那麼現在這樣的局面,也是你所謂的計劃的一部分麼?”
獸王沉默了下來。
看着這個說不出話的家夥,人皇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失望,輕輕歎了一聲,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北方。
“在盔甲上植入後門,這是我沒想到的。甚至不隻是我,‘聖子’知道之後也大為光火。你犯下了絕對不容犯下的錯誤,而所有人都得為你的愚蠢買單,我希望你清楚這一點,導緻你今天這般下場的緣由不僅僅是因為你的失敗……以及,不要怪我。”
聽到這句話,獸王愣了下,猛地擡起頭看向他。
那眼神冷的仿佛沒有溫度,就如同覆蓋在山頭的積雪一樣。
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絲惶恐,他怔怔地看着這位昔日的同袍,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你……要做什麼?!”
“這是聖堂會議的一緻決議——”
看着臉色終于徹底變了的獸王,人皇神色如常地說着,接着繼續宣布了他的結局。
“你被除名了。”
“等——”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那虛幻的身影便如戛然而止的幻燈片一樣,消失在了呼嘯的寒風中。
看來“手術”已經完成了。
可惜沒能聽到那家夥的遺言。
在心中為那個無緣新世界的老友默哀了一秒鐘,人皇微微側過臉向身後瞥了一眼。
隻見幾名穿着外骨骼的男人正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就好像已經在這兒站了很久。
他們是裁判庭的行刑者,主要負責處決一些頑冥不化且難纏的異端,以及處理出現問題的先行者。
雖然先行者不具備行走在凡世的實體,但隻要将信徒大腦中的芯片重置便能将其消除。
這個後門掌握在裁判庭的手中,從“聖域”誕生伊始便作為制衡先行者的手段而存在着。
看得出來這些家夥應該也才剛到這裡不久,并且裁判庭派出的不隻是一支小隊。
隻是閑聊片刻的工夫,他們便已經将手術完成了。
“……我們重置了屬于獸王的芯片,并将他的意識完全抹去。根據聖子大人的旨意,現在它們屬于你了。”站在隊伍首位的行刑者看着他,言簡意赅地說明了情況。
人皇緩緩點了下頭表示了解。
“知道了。”
那行刑者沒有就剛才發生的事情再繼續多說什麼,隻是看了一眼遠處的血山,又重新看向了他。
“你打算怎麼做?”
沒有隐瞞,人皇言簡意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