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想起這事兒,拉西心中就氣不過,憑什麼他管不了?
聯盟的辦法固然是好的,但上岸的也就幾百人,金佳倫港的改造能進行的這麼順利,難道就沒有他一點兒功勞?
為了震懾那些頑固派和趁火打劫的暴徒,他可沒少殺人,殺的那些牛鬼蛇神們氣都不敢喘一口,說往東走絕不敢往西走。
到頭來,金加侖港的改造結束了,他反倒成了夜壺,被那位先生一招明升暗降削了兵權,放在辦公室裡當吉祥物,算成是給當地人的交代了。
阿辛其實倒是能理解這家夥心中的怨氣,畢竟他幹的買賣其實也算是一種夜壺。
金加侖港的基建需要龐大的勞動力,同時還要吸納永流河淌水過來的移民。
龐大的勞動力不受管束必然滋生暴力,而光靠法律或者念經是沒辦法在沒有某方面傳統的土地上完全鎮壓暴力的,必須得用一個筐子把那些無處安放的力氣給裝起來,免得他們發洩在普通人身上。
阿薩辛幫就是借着這股東風起來的。
至于蕉頭灣則是他給自己找的退路,包括投資那些軍閥等等。
等到哪天金加侖港的基建完成了,聯盟打算把他這個夜壺扔了,他也能靠着在蕉頭灣以及帝國領土上的投資,給自己和家人們謀個退路。
不過他要比拉西幸運的多,金加侖港的基建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他隻要在聯盟的眼皮子底下收斂點,倒也不會引來聯盟的收拾,最多是被金加侖港當局敲打敲打。
“……我很理解您的苦衷,像将軍您這樣的大才應該在戰場上施展抱負,而不是在酒桌上。”
拉西呵呵笑了笑,沒有在意他的奉承。
“少在那拐彎抹角了,直接說你到底想幹啥吧。”
“月族人的抵抗軍軟弱無能,在北邊被猛虎軍當猴戲耍,我認為歸根結底是缺少一名英勇悍将,能将他們團結起來,能帶着他們打!”
阿辛目光炯炯的盯着拉西,右手擱在了桌子上。
“以将軍的才能無疑是最合适的人選,隻有您能把那些曾經的奴隸擰成一根繩子!再加上您又學了聯盟的新式軍事理念,定能打的那幫封建貴族滿地找牙!”
他無比認同這位的觀點,他的阿薩辛幫正是因為團結才能打敗其他幫派,在金加侖港擁有一席之地。
拉西聞言哈哈大笑了一聲,自然不會被這幾句話給煽動,反看着他調侃了句。
“你這小子倒有意思,變着花樣拍我馬屁,我不拆穿你,你倒還上瘾了。你我坐在這兒說的輕松,炮彈和子彈你給我變出來?”
他是個粗人不假,但他可不傻,打仗可不是鬧着玩的。
他拉西再有本事,離了聯盟也什麼都不是。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小夥子卻幹脆地點了頭,一口答應了下來。
“我給!十萬人的彈藥我給,一百萬人的彈藥我也給!隻要你肯出山把那皇帝老兒拉下馬,我阿辛就是傾家蕩産也支持你打!您若不信,我現在就去銀行把錢取來!”
拉西眯起了眼睛,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無事獻殷勤,非奸必盜,我倒想問問你到底圖啥。”
阿辛沒有說話,隻是把那份《幸存者日報》放在桌上,輕輕推到他面前。
“我阿辛是個生意人,做買賣隻圖财,但隻有這事兒不為别的,就為争一口氣……我們鼠族人不是天生吃土的命。”
看着那報紙上的标題,拉西呵呵笑了聲,抓起了那份報紙,放下了翹在膝蓋上的腿,抖抖衣角站起身來。
“巧了,我們月族人也不是,不過這麼大的事兒我給不了你答複,給我三天的時間。”
說完,他剩下的飯菜也不吃了,視如生命的酒也不喝了,袖子一揮拿着報紙就帶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