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沒有地,我們怎麼活。”
“怎麼活?”百夫長呵地冷笑了聲俯視着那個躺地上的老東西,語氣譏諷地說道,“找個莊園把自己賣了不就行了……别特麼哭哭啼啼的,你個老東西也一把年紀了,該入土了。”
見那老人愣愣地看着自己,那百夫長琢磨着自己說這話确實不太講究,于是稍稍緩和了語氣說道。
“行了,這裡鬧匪患讓你們走是為你們好,别特麼的不識好歹。我給你們時間收拾東西了,沒事兒了就趕緊滾。”
“匪患?!可,可是,那幫月族人也沒管我們啊……”
眼瞅着那百夫長擡步就要走,呆愣住的老人頓時急了一時間也是口不擇言,卻忘了眼前軍爺的身份,更忘了月族人對于帝國來說意味着什麼。
那百夫長聞言果然停住了腳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這老頭兩眼,眼神略微不善起來。
“他們來過?”
不隻是那百夫長眯着眼睛盯着老人,一旁的士兵也将手放在了開膛者步槍上。
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勁,那老人也是被吓着了,一時間結巴了起來。
“我……”
百夫長盯着他。
“為什麼不給附近的前哨站報信?”
“什,什麼哨站?”
豆大的汗珠從老人的額前滲了出來,還沒等他解釋,那百夫長便朝着旁邊的士兵揮了下手。
“帶回去審。”
兩士兵大步上前,一人一隻肩膀捉住了那老頭,不顧後者殺豬似的慘叫,像搬牲口似的往闆車上扛去。
村裡的青年小夥兒想上去阻攔,卻被那殺人的視線瞪得不敢往前,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村裡的長者被帶走……
類似的一幕不隻發生在石頭村,同樣也發生在别的地方。
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五萬餘灰狼軍氣勢如虹地踏入了被叛軍占領的猛犸州,從上到下都做好了一雪前恥的打算。
阿賴揚一面派出斥候偵查抵抗軍的動向,一面穩紮穩打地擺開了戰線,同時派出小股部隊沿着邊境線推進他堅壁清野戰略。
被帶走的豈止是疑似和抵抗軍有接觸的老頭。
還有一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男人、女人、孩子以及養在牲畜棚裡的牲口。
這些帝國士兵就連母雞下的蛋都沒放過。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村莊都如此溫順聽話,畢竟以婆羅行省的生态狀況,想要扛住貴族的土地兼并也是需要一些本事的。
一些義憤填膺的小夥子們搬出了糞叉、弓箭、鳥铳甚至是土炮,試圖與帝國的灰狼軍對抗。
然而他們的義憤填膺非但沒有吓退帝國的灰狼,反而給自己和家人招來了殺身之禍。
雖然灰狼軍在金加侖港城外的時候差點兒被聯盟淹進了永流河裡,但收拾一群衣不遮體的窮鬼對他們來說還是不在話下的。隻是一個沖鋒,衆将士便将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草殺了個血流成河。
而這刺刀上一旦見了紅,事情就沒那麼好收場了。
更何況如今的灰狼軍已經被猛虎軍和黑豹軍腐蝕的千瘡百孔,無論是戰鬥意志還是紀律都遠遠不如半年前……雖然半年前的時候他們也沒好到哪裡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