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曼指了指不遠處的村莊廢墟,示意他去那兒撿一些物證,随後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
“今天應該就這些村子了,灰狼們不敢走夜路,但天亮之後就說不好了,你們的動作最好快一點,在天亮之前把所有事兒辦完……記住,要把半天腳程内的所有村子都通知到!”
六個小夥子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鑽進一旁的樹叢小心摸向了那個村子,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至于阿克曼,則帶着剩下的三人,跟着那支撤退的灰狼軍百人隊,試圖找到他們的“團部”。
如果運氣好,說不準能找機會幹他們幾炮!
與此同時另一邊,灰狼軍的指揮部,阿賴揚将軍正面無表情地看着沙盤,思緒不自覺地随着那沙盤上的棋子飄遠。
還記得年初的時候,他還是受萬人敬仰的戰神。
而這才短短半年的工夫,那些敬仰着他的人便将他視作是帝國的恥辱,狠狠地一腳踩進了下水道裡。
那些人當時把他捧得有多高,後來便把他摔得有多狠。不過也正是因為那件事,他徹底的醒悟了過來——
這幫刁民是不值得他同情的。
他就不該把他們當成人,雖然他以前也沒多心疼他們。
直到今天他仍然不會忘記在金加侖港所遭受的憋屈,那群吃裡爬外的窮鬼就為了幾枚銀币殺了他的斥候,賣了他的情報,還故意把戰壕當墳在挖,挖的他的士兵雙手舉過頭頂都伸不出戰壕。
還有永流河邊上的蘆葦蕩。
那些家夥甯可挨槍子,當淹死鬼,也要去當聯盟的狗,就是不肯留在帝國當個好好的人。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這堅壁清野的命令一下,底下的人一定會用“自己的辦法”胡來。
但那又如何呢?
與其留着這幫豬猡在前線上拖後腿,故意使壞幫倒忙,倒不如用他們的血來震懾一下膽敢與帝國作對的人。
這時候,負責堅壁清野工作的軍官走進帳内,看着站在地圖前的阿賴揚将軍恭敬行禮,禀報說道。
“大人,月族抵抗軍八成來過這兒。”
“他們肯定會來,沒什麼好奇怪的。一會兒你清查一下,有誰在抵抗軍有親戚的,不管遠親還是近親,抽出來單獨編一個隊,我留着有用。”
盯着地圖上的猛犸城,阿賴揚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
“那個拉西是聯盟訓練出來的軍官,和他一起離開金加侖港的也是聯盟訓練的。這幫人最擅長的就是穿插,滲透,化整為零,以少打多……在落霞行省和河谷行省的時候,那幫人靠着這些把戲沒少讓威蘭特人吃苦頭。”
那軍官神色一凝,低聲道。
“真要是這樣,這仗恐怕不會好打。”
“恐怕?”阿賴揚呵的笑了聲,撇了下嘴角繼續說道,“别指望速戰速決,想要徹底剿滅他們至少得花上三四個月,他們想打遊擊就讓他們打去,我們擺我們的陣——”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遠遠地傳來一聲爆炸的聲響。
營帳内的倆人都愣住了,阿賴揚的臉色最先一變,匆匆地搶出帳外,望向了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軍官緊跟在他的身後出了營帳,緊接着便聽見了那遠遠傳來的第二聲炸響。
臉色微微一變,那軍官顫聲道。
“155mm!”
聯盟的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