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解決了晚飯,羅斯拎起了女傭幫忙整理好的手提箱,與夫人吻别之後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家門,坐上了停在門口的越野車。
一千名威蘭特人士兵已經穿上了軍裝,背上了步槍和行囊,在永夜港的碼頭上完成了集結。
和西帆港的條子們不同,他們是真正的軍人,在荒漠中與那些灰黑色皮膚的變種人終日不止的厮殺,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肅然的殺氣。
不隻是他們挺直的脊梁,扛在他們手中的家夥也是如此。
從自動與半自動步槍,到輕機槍與轉輪機槍,甚至是榴彈發射器和噴火器,無不彰顯着他們彪悍的武力!
和輕視步兵作用的東方軍團不同,南方軍團在支援裝備以及輕武器上可謂是下足了功夫,畢竟後者沒前者那麼多飛艇,也沒有可以讓鋼鐵洪流策馬奔騰的戰場。
此刻,整個熙熙攘攘的港口,已經完全被夜色籠罩。
換上戎裝的羅斯走到一群士兵們的面前,用洪亮的嗓門吼道。
“一群陰溝裡的老鼠不但打翻了我們的油燈,偷走了我們的奶酪,還想得寸進尺的啃咬我們的手指!我們會讓他們知道,他們挑錯了對手!現在!出發——!!”
“殺!!!”
回應他的是一聲聲士氣高昂地吼聲,背着裝備的士兵們從容地登上了運輸船的甲闆。
他們毫不懷疑。
上了岸的他們隻需要一個沖鋒,便能将那群軟弱的家夥揍趴下。
碼頭上的汽笛拉響,滞留在岸上的旅客們面面相觑。
“……這是要去哪兒打仗?”
忽然有人說道。
“我聽說是西帆港出事……”
“西帆港?!”一名拎着行李箱的男人,臉上忽然露出慌張的神色,嘴裡顫聲念道,“我的老婆孩子還在那兒……”
周圍衆人面面相觑。
一名旅客拍了拍他肩膀,同情地安慰道。
“别那麼緊張,我們和帝國的關系這麼鐵,就算出事兒的恐怕也大不了。”
其他人也是如此安慰着。
“是啊。”
“一定會沒事兒的。”
“再怎麼說,那些叛軍也隻是和帝國打,沒聽說他們找我們或聯盟的麻煩。”
那個男人苦笑了一聲,蒼白的臉色卻沒有變化。
“但願如此……”
不知為何,他眼皮跳的厲害,心跳也一陣一陣的恍惚……
而與此同時,婆羅海對岸的西帆港正陷入一片火海。
從碼頭到海上一片的血腥狼藉,到處都是散落的行李和屍體。
破碎的櫥窗和那大理石建築中隐隐傳來放肆的笑聲和凄慘的尖叫,血的腥味兒和海的腥味兒混成了一團,就連那不斷吹向港口的海風都吹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