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的工錢還沒發呢——”
“閉嘴!”朝着那些沒心沒肺的水手們吼了一聲,船長看向了亞爾曼,咽了口唾沫匆匆說道,“……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岸上是我們的人,你的家人沒準還活着,如果讓她們知道你摔死在了碼頭上,她們會怎麼想?”
這句話倒是讓亞爾曼冷靜了些,那繃緊的肩膀不再顫抖。
船長給旁邊的水手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把老闆看緊了,等那舷梯放穩了再看着他下船。
看着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站在甲闆上的狗兄心中也是不忍,歎了一聲道。
“想開點兄弟,人生難免不如意……呃,我的意思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呸!好吧,至少你不用還銀行錢了……”
瞧着這個狗嘴裡吐不出人話的家夥,攪屎的棍忍不住噴了一句。
“你特麼少說兩句吧。”
導管的狗不服氣地嘟囔了一聲。
“有什麼關系……反正他也聽不懂我說啥。”
遠見的鷹忽然從嘴裡蹦出一句。
“那可未必。”
導管的狗:“???”
善戰的狼沉默了片刻,注視着那個男人的背影,最終是搖了搖頭。
“……節哀。”
對身後的吵鬧沒有一絲反應,亞爾曼就這麼面如死灰地用臉貼着潮濕的甲闆,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靈魂。
直到那錨鍊和舷梯陸續放下,船終于停穩,他才總算有了反應,掙脫開束縛自己的手,跌跌撞撞地跑下了船。
老早便注意到了這些船,一隊威蘭特人士兵背着槍走了過來。
亞爾曼踉跄的走到了他們面前,抓住了其中一名小夥子的胳膊。
他那發青的嘴唇顫抖着,開合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
不過這兒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說什麼,就好像聽見了一樣。
看着這個可憐的家夥,幾名士兵的臉上都露出憐憫的表情。
其中一名十夫長走上前來,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握了握,用安慰的語氣說道。
“……我們找到了一些幸存者,但不确定有沒有你的家人。”
灰暗的眸子裡煥發出一絲希冀的光芒,亞爾曼顫聲問道。
“她們在哪?”
十夫長看向了那個被他抓着胳膊的小夥子。
“你帶他過去吧。”
“是!”那小夥子立正站直了,随後看着亞爾曼說道,“請跟我來吧。”
亞爾曼松開了抓着他胳膊的手,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