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日報》的記者最近從象州來了這兒,往後分社也會開過來。你這英雄的名頭,可還是他們給的。”伊舍爾調侃着說笑道。
這家夥都能當英雄了,而自己卻隻能當一隻躲在牆角的老鼠,這未嘗不是一種婆羅行省本地人式的幽默。
不過也無所謂了。
他想要成為波爾本來也不是因為想做什麼英雄,純粹是因為從奧裡薩的臉上看到了自己,腦子一熱想為那個倒在碼頭上的家夥出頭。
挨了鞭子的他已經清醒過來了,婆羅行省是不存在波爾的。
甚至連波爾的對手都不存在。
比如那個納吉,可是在“故事”的第一章就被串在了旗杆上。
安沃卻還沒想那麼多,隻是驚訝着,連往嘴裡塞餅的手都不自覺停了下來。
金加侖港的《幸存者日報》居然來天都了?
他很早以前就聽說過那張報紙。
據說是婆羅行省幸存者們自己辦的報,寫的都是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故事,而不是巨石城或者曙光城這類别的地方。
以前他就想弄一份來讀讀了,但可惜翻遍了整個西帆港也找不到幾張完整的。
看來自己關在地牢裡的這些天,外面确實發生了不少事兒……
……
給安沃送完了飯,伊舍爾沒在地牢裡停留,把盤子還給了獄卒,便匆匆從這兒離開了。
也就在他離開沒多久,門外再次傳來了腳步聲,而這次卻是阿布賽克和聯盟的代表親自走了進來。
“安沃,讓你受委屈了!”
看着臉上寫滿歉意的阿布賽克,又看了看站在旁邊的聯盟代表,安沃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陪自己老闆演哪出戲了。
關鍵是也沒有人給他劇本啊。
不過也許是種族天賦發揮,他腦子到底還是轉的很快,立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心中的大義,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罪在我一人,您待我不薄,我不會讓您難做——”
不等安沃把話說完,阿布賽克連忙打住了他的話,駁斥道。
“為聯合行義舉,何罪之有?你要是有罪,那麼我們豈不是人人都有罪!而且罪該萬死了?”
說罷,阿布賽克又扶住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吧,從一開始就不認為你犯了什麼錯,隻不過我們隊伍裡的有些人看不清,我隻能先将你保護起來,希望你能理解!”
“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如今亞努什已經被打倒,他的黨羽都也都樹倒猴子散,我也總算可以把你放出來了!”
阿布賽克接着又說了很多的話,即便知道這家夥是個什麼人,安沃也情不自禁的被感動了那麼一下。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老人常說的那句話了,有時候知道的少一點兒未嘗不是一種幸福,了解的太多反而會成為一種痛苦。
如果他沒有參與到教堂的那檔事兒中,沒有見過将軍和軍團使者的夜談,了解了那麼多背後的故事,搞不好還真有可能把眼前這位誤會成什麼十全十美的大善人。
當然。
他很清楚自己沒有說這番話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