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看着他們把港口點了嗎?”
他隻是個十夫長,不懂那麼多大道理,長官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但最近他也有些困惑,因為越來越多的事情和他想的并不一樣。
比如……
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不是來複仇的嗎?
可每當想起這件事,他的腦海中便會浮現出那張老實巴交的臉。
那個人好像叫戈溫達,臨死之前慌慌張張地報了一長串名字,最後還是沒逃過一死。
冷靜下來想想,那個膽小如蛆的家夥還真不一定殺過他的同胞。
不隻是那個戈溫達,還有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與其說是加害者,她們倒更像是受害的那一方。
畢竟她們身上的傷痕,總不至于是威蘭特人反抗的時候留下的。
每次想到這件事,他心情便是一陣煩躁,隻能阻止自己繼續往下去想。
跟在他身後的弟兄們卻沒多想,隻像是聽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似的,一齊笑出了聲來。
“把港口點了?就那群家夥?”
“哈哈,他們敢?”
“我倒是希望那幫軟蛋能硬一點,别一聽見槍聲就投降了。”
皮特沒有陪他們笑,隻是取下了挂在肩上的通訊器,做了簡單的彙報。
“……風險已經排除,聚集人群已驅散……收到……”
他正準備将通訊挂斷,頻道中忽然又傳來了聲音。
也正是那接下來的聲音,讓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幸存者?!銀月教派教堂?那些孩子們的父母還活着?”
他的腦袋嗡嗡作響,一時間處理不了那龐大的信息。
還活着?
這怎麼可能?
周圍的士兵們陸續收斂了笑聲,看着停下腳步的隊長也紛紛把腳步停了下來,交換着彼此臉上的驚訝。
銀月教派的教堂他們是知道的,最先找到那群孩子的正是他們。
無論是地上的彈痕,還是那擦不完的血迹,亦或者老修女的說辭,都訴說了那些勇敢的人們最終的結局。
不誇張的說,他們對婆羅行省幸存者的痛恨,至少有一半是因為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們,以及那座教堂中的凄慘狀況。
而現在卻有人告訴他們,那些人其實還活着?
他們頓時被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