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位穿山甲先生被帶走的方向,瑪格麗緊緊握住了丈夫的手,湊近他耳邊低聲說道。
“那個人,還有那個姑娘……他們救了我們所有人,我不能放着他不管。”
同樣望着那個人離開的方向,亞爾曼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用安慰的語氣說道。
“親愛的,相信我,我絕不會放着他不管的……”
等回去了之後,他就聯合西帆港的市民向總督府請願,把聯名的電報發去凱旋城!
他還不信了!
這麼大的事兒沒人管得了!
“……姑且不說那些家夥龌龊的勾當,西帆港根本就不是南方軍團的殖民地,南方軍團的法庭無權在這裡執法!”
“就算要審判,也得凱旋城的法庭來審!”
……
就在獲救的威蘭特人幸存者們為穿山甲的遭遇感到義憤填膺的時候,西帆港的貧民窟内同樣也在義憤填膺着。
不過他們義憤填膺的原因卻不是因為什麼穿山甲,而是港口當局對家人會的無情打壓。
那毫無疑問是打壓!
對于上門找茬的幫派分子——那些胳膊上紋着老鼠、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夥,巡邏的士兵隻是高高舉起,然後輕輕放下,甚至都沒有拿棍棒教訓那些惡棍一下。
而對于他們這些團結起來自保的窮苦人們,那些士兵卻是眼神兇惡的予以了警告,就好像他們保護自己的權益是多傷天害理的事兒一樣。
果然還是紮伊德先生慧眼如炬,一針見血,那些幫派分子和威蘭特人都是一夥的!
那些幫派分子仇視他們,因為不收幫費、還免費教人識字的家人會破壞了市場!
而那些威蘭特人則恐懼着他們的團結,所以和那些幫派們連起了手來,給他們使絆子,說他們是聯盟的奸細,然後狠狠地打壓他們。
其實冷靜的想想,這番看似邏輯自洽的說詞裡,其實是存在着許多漏洞的。
比如最簡單的辦法,比較一下落到兜裡的第納爾就知道了。
各個幫派從碼頭拿到的工錢各不相同,管理标準、抽成以及福利也不同,很難直接的進行比較,但大體上還是符合“人數與溢價成正比”這一定律的。
人數越多的勞務中介,越有和用人單位談判的底氣。
不存在說什麼人越多的幫派,隻是因為比較團結,拿到的溢價反而更少了。
其中不是沒有看出一些端倪的聰明人,但他們大多都心照不宣地成了綠色家人,甚至更高段位的家人——也就是那些負責講課的人。
家人會還在創業初期,有大量的職位虛位以待,隻要稍微動點腦子就能幹到“區代理”,那好處可比在碼頭扛麻袋高多了。
當大多數人還在盯着那點兒工資的時候,這些聰明人已經站在了第二層。
他們非但不會把那些蹩腳的把戲拆穿,反而會幫紮伊德完善他的理論。
譬如——
壞到流油的威蘭特人毫無底線,聯合其他幫派一起打壓家人會。
這樣一來,“明明是幹同一件活,給的第納爾為什麼比别人少”這種無聊的問題,也就能自圓其說了。
紮伊德的高明之處也正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