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團的飛艇并非是無敵的,他們的火炮是防空和對地兩用炮,以小口徑火炮居多,無論發射的是集束彈、高爆彈或者别的彈頭,主要針對的都是平原上的簡易掩體以及密集的軟目标。”
“我們的盟友正在幫我們攔截最具威脅的902毫米重炮以及送往前線的補給,敵方的火力優勢會随着我方的抵抗不斷減弱,最終他們将不得不派出精銳部隊與我們決戰……而隻要拖到了那時候,就是這場戰争的轉折點。”
“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數量确實是我們唯一的仰仗。”
伊舍爾在黑闆上畫了些草圖,大緻的描述了一下那個爆炸的場景,各種彈頭的殺傷扇形面,以及可能活下來的方法。
這些東西都是他的麾下用命試出來的。
而就在他跟這幫軍官們上課的同時,他的麾下也下到了各個基層,和當地的守軍傳授活下來的辦法。
活下來是最關鍵的。
甚至比殺傷敵軍還要重要。
隻要威蘭特人窮盡了所有辦法都殺不完他們,那就是他們的回合了。
雖然他畫的很抽象,但那些婆羅國軍官們卻聽得很認真。
他們最缺的就是這些經驗,伊舍爾從前線帶回來的東西正是他們最需要的。
聽他講課的不隻是一些萬夫長,就連獅州戰區總指揮尤多諾也在這裡。
自從裡德布爾縣失守之後,他便離開了那座顯眼的城主府。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确的。
因為就在他離開之後不久,軍團的飛機便對城主府發動了空襲。
如果他晚了一步,搞不好已經下去陪他的老上司亞努什了。
會議結束之後。
衆軍官們紛紛離開了作戰指揮室,前往了各自的防區準備與威蘭特人進行決戰。
伊舍爾正打算離開,卻被尤多諾給單獨留了下來。
“……謝謝,你帶回來的東西對我們很重要,但我說實話,就算有了那些東西我們也未必能守住這座城。”
伊舍爾認真說道。
“什麼也不做是不可能守住的,至少得做些什麼。”
“你說的沒錯,”尤多諾歎了口氣,兩眼望着天花闆,又看向了地上,“我能感覺得到,你是真正的愛着這片土地,是想為它做一些什麼的。”
看着這家夥的模樣,伊舍爾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聽說過這家夥的履曆,據說是獅州某個大貴族的仆人,響應天王軍的号召揭竿而起,并且一路扶搖直上,成了亞努什的親信。
大統領阿布賽克并不信任他,一直沒有召他回天都。
雖然将其提拔為獅州戰區總指揮,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是把他放在火坑裡烤。
他要是跑了,那就是婆羅國的罪人,往後仕途再無向上空間。
而要是守着不走,那幾乎是必死無疑的。
見伊舍爾沒有回答,尤多諾能猜到這個機靈的小夥子不信任自己,忽然話鋒一轉說起了以前的老上司。
“我記得很久以前……其實也沒多久,我曾問過亞努什一個問題,如果威蘭特人的利益就是要我們都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