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先生,您還有什麼指示嗎?”
阿布賽克想了想,話鋒一轉說道。
“我改主意了,你讓他進來。”
那幫文化人……也就是那幫有點兒知識的小貴族們,最近有些跳過頭了。
他們扯着平等的大旗,扔掉了本就不值錢的男爵子爵頭銜,就當自己是聯盟的親兒子了。
不知道還以為的天下是他們打的!
他得敲打一下這幫人,免得他們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尤其是那個卡巴哈,都忘了自己腦袋上那個教育委員的頭銜是誰給的了。
把自己弄煩了,他直接換個百夫長來當這教育委員。
現在自己甯可見個小螞蟻也不見他,他要是識相點兒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那屬下愣了一下,卻并沒有多問,隻是恭敬的行了個軍禮,接着便轉身離去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統領府的休息室,一位愁眉苦臉的老人正坐在沙發上,氣得胡須直抖。
此人正是卡巴哈,舊西岚帝國子爵,因為寫歌作畫是一把好手,得了迪利普親王的賞識,于是當上了皇家印刷廠的廠長。
後來天王之亂,他锒铛入獄,革新派軍官奪權又将他從獄中放了出來。
在牢裡的那段時間他接觸了聯盟的思想,漸漸搞明白了帝國衰落的真正原因,于是出獄之後立刻響應了革新派軍官的号召,先是幹了一段時間的宣傳管事,最後又做到了教育委員的位置上。
和那些隻想往高處爬的家夥不同,已經五六十歲的他是真的想為婆羅行省的幸存者做點事情,讓他的子孫不要再受苦了。
辦學是一條不錯的路子。
那個寫出《紅土》這篇雄文的鼠先生就在猛犸城辦了大學,讓婆羅國的青年不必去曙光城也能學到一些真本事。
他也想在天都辦一個大學,而且要辦一個比猛犸國更大的大學。可偏偏那些曾經支持他的家夥,到了要花錢的時候又顧左右而言他了。
“這阿布賽克真不是個東西!出爾反爾答應的事情又反悔!”
坐在老人的旁邊,一位笑容和煦的青年人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聲音懇切地安撫道。
“老先生,您這話就不對了,阿布賽克統領現在可是大英雄。我得替他說句公道話,您是教書的能人,他是打仗的能人,各自擅長的領域不同。你們都是婆羅國的棟梁,你們怎麼能互相攻讦呢?”
“大英雄!呵!連那都能叫英雄,我看狗熊都能說人話了。”卡巴哈仍舊罵罵咧咧,恨不得呸口唾沫在地上,“别人不敢說真話,我反正半隻腳都在棺材裡了,我可不會慣着他!”
紮伊德笑着說道。
“你還别說,我在聯盟的時候,還真見過一頭會說話的熊。”
“好,你去過聯盟,你是有見識的人!那你來評評理!”
聽到這年輕人說自己去過聯盟,卡巴哈反而來勁了,側過身看向了他,把滿肚子的怨氣都吐了出來。
“他總說沒錢沒錢,我看這統領府的桌子椅子也不少!這都是不花錢的嗎?還有那些軍官,他們要是少鋪張浪費些,少娶幾個小老婆,我們怎麼至于連孩子的課桌都湊不出來!”
“這……确實是個問題。”紮伊德歎了口氣,眉宇間也浮起一抹愁緒,“我們太窮了,是該節儉些過日子。”
這話說到了老頭的心坎裡。
卡巴哈一臉激動的表情,手背用力拍着手心,急得胡子都抖了。